李演的话冲散了蒋津年心中最后一丝挣扎的念头。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那翻涌的激烈情绪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隐忍。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那份道歉信小心地折好,放回文件夹,然后沉默的回了帐篷。
帐篷里空荡荡的。
属于她的气息似乎还在空气中残留,但人已不在。
行军床上铺得整整齐齐,小桌子上,安静地躺着一个白色的信封,上面是他的名字。
蒋津年走过去,拿起信封,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
简洁的字句,却像是每一个字都落在他心上,仿佛带着她强忍的泪水。
帐篷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声。
他拿出手机,点开黄初礼的联系方式,编辑框里的文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他指尖在发送键上,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
说什么呢?此刻任何语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可能成为新的负担。
最终,那条删删改改的信息,他还是没有发送。
夜幕彻底笼罩了营地。
零星映照着巡逻士兵的身影上,喧嚣了一天的营地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