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江楚河背后的人。”张律师说道。
众人从始至终都知道,单凭江楚河自己,做不成那么多大事。
他在这里搞“三过警局而不入”,可不是什么他自己聪明不留痕迹,而在于他的后台够不够硬。
只是这个后台究竟是谁,却始终无法拨云见日。
孟庭深轻轻敲击着桌板,忽然眸光一定。
“你们错了,江楚河从始至终的靠山,都只有老爷子。”他缓缓开口。
“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孟云山和江楚河之间的深仇大恨,他甚至可能乐见其成,利用这份仇恨,将江楚河变成一把最好用的刀,去替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扫清障碍,甚至把我拉下马。”
但孟老爷子纵横商海多年,以他的骄傲和自负,他更享受的是运筹帷幄、操纵人心的过程。
亲自下场指挥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手段?
呵,他还不屑于弄脏自己的手。
许清愿听得心头发寒。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孟老爷子会成为明面上的敌人,甚至都没想过他竟然是敌人。
“所以。”孟庭深很快得出了结论。
“如果这件事不是他亲自指挥,那就意味着,有他的人,在趁着他布局的这股东风,浑水摸鱼,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孟老爷子一生操纵、玩弄他人,殊不知有一天自己也称为了被玩弄的那个。
怪就怪,他把棋下得太深,却又不甘于以身入局,所以才会有遭到反噬的这一天。
张律师凝重地点头:“孟总分析得很有道理。”
对方精准地抓住了这个时机,利用了押送过程中的短暂混乱,行事狠辣果决,目的明确,就是要彻底废掉江楚河这个可能吐出更多秘密的活口。
这手法,既像是灭口,却又更像是一种警告。
“这潭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得多,底下藏的,恐怕不止一两条大鱼。”
许清愿虽然听的一知半解,但有一个结论却在脑海中无比清晰的浮现。
这孟老爷子对孟庭深的所谓“疼爱”和“倚重”,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捧杀局。
他或许早就将孟庭深当做了一个为孟云山铺路的过渡工具,迟早有一天是要铲出的。
只是,孟庭深的强大,或许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而自己前世所知的那些信息,恐怕很多都是老爷子故意释放出来的烟雾弹,误导了所有人,
想通这一点,许清愿更觉得心里发凉。
孟庭深看着许清愿微微发白的脸色,知道她听懂了,也吓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在桌子下面轻轻握住了许清愿的手,拍了拍以作安慰,也随即做出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