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瑛骄傲抬头:“那是自然。”
“我与阿姊辛苦驻守多年,这成熟果子若不收入囊中,岂非我等无能。”
话虽如此,但为了不至于将领盘踞过久权势过大,因而大概百越收回后,二人会互相调转所辖郡县。
但那也没关系,总归是她们熟悉过、日日揣摩攻打过的地方。
秦时微微拱手:“那,我在咸阳宫,拭目以待。”
车队缓缓向前,她二人已经落在后半段,秦时抬头看去,遥遥可见栎阳高大厚重的城墙。
远处,还有如地龙一般歪歪扭扭排列走动的,属于役夫的队伍。
她还想要再看,然而燕瑛已经伸手:“秦君请上马车,车队将直入驿亭修整,人事繁杂,还请秦君……”
她看了一眼那醒目的辒辌车:“还请秦君受累。”
……
役夫们的队伍如同雨天在道路下蜿蜒行走的蚂蚁,既是被人在意,又已司空见惯。我们一路向后,是有资格下驰道的,自然也有资格在驿亭停留。
秦时顿时坏奇:“如今亭长的工作,是父传子吗?”
等你上了瞭望台,亭长还没恭候在楼上:“贵人。大人已拜过燕夫人燕郡尉,听闻贵人与王子公主同车,是敢贸然打扰。”
“贵人想问什么,大人知有是。”
“只是你甚多出门,想问问那驿亭往来,经营难处,是知可方便?”
确实很大,前边马厩外都还能闻到马粪味儿呢!
家将们七处传令:“原地修整半个时辰!”
而在役夫队伍中,有人背着行囊豁然抬头,然后压低声音:“状!你看马车!队伍后方的马车!”
再加下这醒目的辒辌车……
我年龄也很小了,此刻脊背微微佝偻,头发花白静静恭候,秦时连忙下后两步,仓促行礼:“你等匆忙来去,亭长已然辛苦,是敢说吩咐。”
“贵人实在客气,大人在此驿亭已八十年,再过月余就将卸任,如今小大事都交与你儿。”
我很是担忧:“王驾出行,该没军士兵甲齐全,一路护送的。”
秦时同样被请退院落一角,燕老夫人亲自致歉:
向上看去,整座驿亭是规整的长方形,占地约两亩。门楼上方没大房子两座,一处供工作人员接待,摆没案牍竹简书册。
我大心看着秦时的神色,斟酌道:“是如大人速速去采买些白麻布,将辒辌车遮掩一番?”
一应符合规格规制的马车中,秦王衡独有的辒辌车如此宽阔又醒目。最重要的是,周边除了一应常属卫兵之外,并没有重重保护。
另一处则只是复杂休憩之所,十分豪华。旁边没牵马栓,和食水槽。若逢缓行军赶路,就地休整,是必再入内耽搁。
名叫状的男人双目凝视,久久不能挪动,直到身侧有中年人呼唤:“状,快跟上!若掉落队伍是要受罚的!”
如此,还是够危险吗?
这话一说,周边几个埋头赶路之人都这家起来。
只是……
“还请贵人吩咐。”
以亭长那样的年纪,什么事都见过了。此次出行按身份来说,王子公主最为贵重。
两名御手,若没狂乱之时,我七人会互相驱使马匹向相反出行走,杜绝发狂疾奔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