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霜很快冷静了下来。
    她以前游历时,见过这种情况。
    有些成婚特别早的少年夫妻只大婚不圆房,直到女方及笄。
    所以女方及笄那日也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但是她没想到能轮到自己头上。
    叶绯霜坐在榻上,掐了自己人中一把,哭笑不得:“谁安排你们来的?”
    “秋姑姑。”
    秋萍哪儿敢自作这么大的主张,不知道奉了谁的命。
    太晚了,她准备明天再问秋萍。
    “我不需要侍寝,你们走吧。”
    三位少年大惊失色,齐齐膝行上前。
    眼看他们就要来抱叶绯霜的腿,陈宴上前一步,挡住了他们。
    三位少年仰头看他,中间那个问:“哥哥,你也是来为殿下侍寝的吗?”
    陈宴:“……没听到吗?殿下不需要人侍寝。”
    那少年绕过陈宴看叶绯霜:“殿下,我们都受过专门调教,很会伺候的,求殿下垂幸。”
    说罢,三个人砰砰开始磕头,一边磕一边夹着嗓子喊“求殿下垂幸”,直把叶绯霜喊出一身鸡皮疙瘩。
    陈宴也受不了了,把这三人挨个扔了出去。
    一回来,叶绯霜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陈宴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竟然,越俎代庖了。
    宁昌公主还没发话,他就先把人给处置了。
    于是他撩袍跪地:“我逾矩了,请殿下责罚。”
    那三个人还在外边喊:“殿下可是嫌我们?我们很干净的。”
    “我们会让殿下舒畅的。”
    “殿下,奴口活很好……”
    叶绯霜听不下去,把窗户一推,喊道:“把秋萍给我叫过来!”
    秋萍着急忙慌地赶来:“殿下,是太后娘娘的意思。说您既然想养面首,不如先叫几个人伺候着。”
    “把他们送走!”叶绯霜脸颊发烫,“我不需要人在床上伺候我!”
    秋萍忙道:“是,是。”
    “是我不让他们伺候,不是他们有错。你从哪找的人,就全须全尾地把人送回去,不许责罚。”
    “是,奴婢省得。”
    三位少年看向叶绯霜的目光写满了哀怨,好像她是什么天打雷劈的负心汉。
    叶绯霜本来有点酒意,这下彻底醒了。
    她把窗户关上,悻悻道:“皇祖母可真是的,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呢,吓死个人了。”
    陈宴琢磨着叶绯霜的反应和刚才和秋萍的对话,问:“殿下没有让人侍奉过?”
    叶绯霜大惊失色:“当然没了,我让人侍奉这个干嘛呀。”
    “那萧公子也没有?”
    “当然没有了,你想什么呢?”
    陈宴勾了下唇角:“我以为萧公子是殿下的入幕之宾。”
    “不许瞎说,悬光不懂这些。”
    陈宴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萧序平时喜欢往叶绯霜身上拱,喜欢用脸蹭她的脖子,但他的手不会乱摸,嘴更不会乱亲。
    他真的很像只狗。
    陈宴发现自己的确误会她了。
    他想的那些浪荡轻浮都是假的。
    陈宴回房后,叶绯霜去找萧序。
    萧序早就不能跟她在一个屋子睡了,只得自己单独开一个房间。
    叶绯霜推不开萧序的房门。
    她敲门,里边没有回应。
    “别装,萧悬光。”叶绯霜说,“知道你没睡,开门。”
 -->>   过了一会儿,萧序把房门打开。
    扑面而来的就是房间内很重的花油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