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高兴的是,第二天,阿姐就原谅他了。
她笑盈盈的:“昨天是我不好。经过一晚上,我想通了,日子还是要过。我跟你去大晟,但大昭我不能不管。等南迁事宜完毕,希望大晟能降低和大昭通商的关税,给百姓们减轻一点负担。”
“嗯嗯。”萧序立刻点头。
“这是大事,你说了不算,得你父皇母后做决定。”叶绯霜说,“事关钱,可能要惹朝堂非议。信里说不清楚,你亲自跑一趟。”
萧序不想走,他的潜意识也告诉他不能走。可是事关阿姐最在意的家国大事,他又好不容易才有了弥补的机会。
叶绯霜问:“不是说要补偿吗?不愿意了?”
“没有没有。”萧序忙道,“阿姐,我都听你的。”
他握住运叶绯霜的手:“阿姐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不会让你等很久。”
“好。”
萧序走后,叶绯霜回了府里。
公主府的大多数人都让她遣散了,只有秋萍她们几个死活不愿走的留了下来。
叶绯霜问她们:“都准备好了吗?”
秋萍泪流满面地点头。
“陈宴葬了吗?”
“葬了,就埋在您院子里的牡丹花丛下边。”
第二天,山虏带着一群北戎士兵来了公主府。
这位昭国的长公主派头大,邀请她进宫她也不去,山虏便自己来了。
他望着这个站在公主府门口的女人,问:“陈宴呢?他来找你了,就一直没回去。”
叶绯霜朝他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别有深意地整理了一下衣领:“你说呢?”
山虏顿时领会了。
“二王子难道不想吗?”叶绯霜又问。
山虏当然想,他可太想了。
征服一个强大的国家,和征服一个强大的女人,都会令男人收获无上的成就感。
想到能将这个让北戎吃过无数败仗的女人压在身下狠狠鞭挞,山虏就一阵血脉沸腾。
他最近风光无限,实在太得意了,几乎要忘了形。
于是叶绯霜朝他一勾手,他就跟着她进了公主府,准备去品尝温香软玉。
不光山虏,在场所有北戎士兵都不觉得这位已经是阶下囚的昭国公主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士兵们满眼羡慕地看着山虏进了叶绯霜的闺房。
不禁祈祷,希望二王子能和以前一样大度。他自己尝完,也能让他们都尝尝。
房中传来一声响亮的唿哨。
这一天,京城所有人都听到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红色火龙冲天而起,将盛极一时的宁昌长公主府化为了一片断壁残垣。
过了几日,逸真大师云游至此。
他想起在忘尘寺里,他为叶绯霜接骨后,她说:“文死谏,武死战。我可不怕死。如若真的要死,我也要拉几个北戎蛮子垫背!”
逸真大师在这堆废墟里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根金簪,可以为她立个衣冠冢了。
临走时,逸真大师又踩到一个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根木簪。
木簪旁边还有白光一闪,逸真大师刨了刨,刨出一把长剑来。
都是他识得的旧物,不禁道了声阿弥陀佛。
逸真大师回了宁国寺,在佛塔下埋了这两簪一剑。
等再见到萧序时,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
他沧桑颓败,披头散发,几乎没了人形。
逸真大师带他去看了叶绯霜的衣冠冢,萧序在坟前枯坐良久。
第二天,逸真大师晨起,看见地上有一封信。打开一看,是一封写了大昭和大晟通商事宜的国书。
他忽道:“不好。”
匆匆赶到佛塔下,便见叶绯霜的衣冠冢已经被挖开了。
萧序抱着装了她阿姐遗物的盒子,蜷缩在那个墓坑里,颈部流出的血将下边的土染成了黑色。
他的阿姐殉了国。
他殉了他的阿姐。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