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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自承天门起,沿着御街两侧,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密密麻麻、迎风猎猎飘扬的,是数不清的、色彩缤纷、图案各异的旌旗!有描绘着苍狼白鹿的草原部落图腾,有绣着狰狞海兽的远洋岛国徽记,有江南水乡雅致的莲荷纹样,更有西域诸国繁复华丽的经文旗帜万国旗幡,如同汇聚了天下所有色彩和文明的河流,在积雪和晨光的映照下,构成了一幅波澜壮阔、亘古未有的画卷!

西戎、北狄、南蛮、东夷、江南三十六路义军代表、海外番邦使节几乎所有已知世界的邦国和势力,皆派出了规格最高的使团,齐聚于此!他们穿着各式各样、光怪陆离的民族服饰,脸上带着敬畏、好奇、震撼、或是不得不屈从的复杂神情,按照礼官的指引,屏息凝神,垂首恭立。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其古怪的混合气息——檀香、冰霜、皮革、金属、以及来自远方国度的奇异香料味道。无数种语低声的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在压抑的寂静下暗涌。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承天门那巨大的、尚未开启的门洞方向,聚焦在那条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笔直通向紫宸殿的御道之上!

他们在等待。等待着那个名字在这片土地上已然如同神话般的女子,等待着那支踏平了北疆、收服了四夷、以无敌之姿凯旋的铁血之师!

“呜——呜——呜——”

低沉苍凉的牛角号声,如同从遥远的雪原深处传来,陡然划破了承天门外压抑的寂静!

紧接着,是沉重、整齐、如同闷雷般滚过大地、震得脚下积雪都在簌簌发抖的步伐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的心尖之上!

来了!

所有人的呼吸猛地一窒,目光瞬间灼热!

承天门那巨大的、朱漆金钉的宫门,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伴随着沉重的机括声响,被缓缓推开!

门开处,景象映入眼帘,瞬间夺去了所有人的呼吸!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到足以遮天蔽日的玄色旗帜!旗帜以最上等的玄色冰绡为底,上用金线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睥睨天下的凤凰!凤凰的眼眸以罕见的赤色宝石点缀,在晨光下流转着冰冷而威严的光泽,仿佛活着一般,俯视着下方芸芸众生!旗杆顶端,飘扬着九束染成朱红色的牦牛尾——这是古礼中,天子亲征或是赐予最高统帅的象征——“九旄龙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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