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先用消毒水给旦增的伤口消毒,左手拿着镊子,轻轻夹起了线头。他的动作很轻、很稳,镊子好像在他手里有了生命,准确找到了线结。
    “疼吗?”他问旦增。
    “不疼,就是有点痒。”旦增说。
    “痒是好事,说明伤口在愈合、在长肉。”席慕把线轻轻拉出来,线头慢慢从肉里出来,没有一丝阻碍。
    村里的村民们都屏住呼吸,眼睛一刻不眨地看着。李栋站在后面,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席医生的手,真没话说。他的左手,比很多人的右手都厉害。”
    拆到最后一针时,旦增突然说:“席医生,我长大了也要做医生,像你一样救人。”
    席慕的手停了一下,抬头看着旦增,眼里满是温柔。他放下镊子,伸手刮了刮旦增的头:“好,我等你。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我每天都来卫生所跟你学!”
    “好啊。不过你得好好读书,做医生要认字,还要学很多东西。”
    “我知道!我现在天天跟扎西一起读书,老师都夸我学得快呢!”旦增骄傲地说。
    周沁雪站在旁边,心里暖暖的。她偷偷拿出手机,按下快门,把席慕摸旦增头的一幕拍了下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席慕的侧脸很柔和,旦增的脸上满是憧憬,特别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