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恭喜恭喜啊,当堂点的案首,真是难得啊,为我等同窗增光添彩。”
“苏贤弟大才,昔日便知贤弟非池中之物,今日果然一飞冲天。”
“苏案首,日后飞黄腾达,可莫要忘了提携我等啊。”
还有几个面生的秀才,也凑过来拱手道喜,语间满是奉承和结交之意。
苏墨看着眼前这些瞬间变脸的面孔,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这就是现实啊。
之前这些人,哪个愿意和自己深交?
如今案首名号一定,立刻就成了早有预、非池中之物了。
这时,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老者颤巍巍地走上前来,对着苏墨深深一揖。
苏墨认得他此人,这是县里有名的老童生,考了几十年举人,至今仍是个秀才。
他来到苏墨面前,然后深深作了一揖:
“苏案首,老朽恭喜了。”
“苏案首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才华,将来必定前程远大。”
这话说得真诚,却也透着一股心酸。
苏墨收敛了笑容,郑重还礼一拜:
“多谢前辈吉。”
说着,也不免在心中感慨,这科举之路,真是熬人啊。
这都花甲之年的人,儿孙都满堂了,还放不下一个科举。
旁边的赵元山看着众人对苏墨的追捧,尤其是那老秀才的对比,更是得意非凡,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他捻着并不存在的胡须,仿佛苏墨的才华全是他的功劳,享受着与有荣焉的快感。
等走出县学考场大门外,赵元山清了清嗓子,拔高声音,几乎是吼了出来:
“诸位,诸位,今日我永嘉县科试头名案首,已然当堂点出!”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然后才用力一拍身旁苏墨的肩膀,大声宣布:
“便是我赵元山的得意门生,西山村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