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上前,想看得更清楚些。
沈知微慌乱地把袖子拉下来遮住,眼神闪烁,低下头,“没什么,不小心磕了一下。”
那副欲盖弥彰的模样,演得恰到好处。
王秀娟心里乐开了花,“磕的?这哪像磕的呀!微微,你跟大伯母说实话,是不是砚舟他……他脾气上来没轻重?”
“这可不行,再怎么也不能动手。”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周雅茹的反应。
周雅茹虽然知道是计,但看到儿子受委屈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真心实意地瞪了王秀娟一眼。
没好气地说。
“秀娟嫂子,我们家砚舟可不是那样的人。”
王秀娟听到这话,心里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假意安慰了沈知微几句,迫不及待地起身告辞,说是家里还有事,实则脚底抹油。
急着要去散播这个惊天大新闻。
一出顾家门,王秀娟就像只下了蛋的母鸡,迫不及待地要咯咯叫。
她直奔大院人多嘈杂的洗衣台和菜地附近,那里正有几个军属一边干活一边闲聊。
王秀娟挤进去,“哎哟,可了不得了,你们是没看见,我刚从顾家出来,微微那孩子,胳膊上好大一片淤青。”
“紫黑紫黑的,吓死个人!”
果然,这话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淤青?咋弄的?”
“是啊,前几天看她还好好的?”
王秀娟见成功吸引了注意力,更加添油加醋,脸上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还能咋弄的?我问她,她支支吾吾说是磕的,可那印子,分明就是手指头掐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时看顾参谋长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关起门来对媳妇动手。”
“肯定是嫌微微前夫那事给他丢大人了!”她越说越起劲,想象力也开始放飞,“要我说啊,这男人一旦动了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微微也是可怜,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抓住了把柄,说不定。”
“就跟她那前夫似的,不干不净…”
她故意含糊其辞,甚至暗示到捉奸在床这种不堪的层面。
周围的军属们听着,脸色却渐渐古怪起来。
李嫂忍不住打断她,“秀娟嫂子,你胡说八道啥呢?微微胳膊那伤,不是前天帮隔壁张奶奶搬煤球炉子。”
“不小心被炉子边烫到,又撞在门框上弄的吗?”
“当时张奶奶还过意不去,给她拿了鸡蛋呢!我们都看见了!”
“就是啊!”
另一个大嫂也接口道,“微微那孩子心善,见张奶奶一个人弄不动,主动去帮忙的。”
“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挨打了?还扯上什么不干不净的?你这嘴也太损了!”
“王秀娟!你安的什么心?整天编排人家顾参谋长和沈厂长!人家夫妻感情好着呢!”
“上次陈卫东来闹事,还是顾参谋长及时赶到保护了微微!你这分明是造谣生事!”
众人你一我一语,非但没人相信王秀娟的鬼话,反而纷纷指责她心术不正,搬弄是非。
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沈知微为人善良,乐于助人,那伤是为了帮人才受的。
顾砚舟更是出了名地护着媳妇。
王秀娟被众人怼得面红耳赤,还想辩,“你们知道什么,那淤青我亲眼所见……”
“王秀娟同志!你亲眼所见什么了?”
众人回头,只见顾砚舟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脸色铁青,身旁还跟着两名穿着军装的保卫科干事。
他目光冷冽地看向王秀娟,“你刚才散布的关于我和沈知微同志的谣,侮辱军属,破坏军人家庭和睦。”
“现在,请你跟保卫科的同志走一趟,把事情说清楚。”
王秀娟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