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波动佛珠的手猛地停下，她眼神森寒，身子微动，只冷冷瞪了眼孙嬷嬷，语气不善：“那你的意思是，之前你向哀家说的话，都是假的了？哀家罚盛明珠，是因为她出不逊作风有问题，可既然她作风没问题，那岂不就是哀家就是误会她了。”

“哀家保住你，是看在你伺候哀家这么多年的份上，结果你却让哀家成了蛮不讲理之人，皇帝也很久没来给哀家请安了。”

太后眼底一阵苍凉。

皇帝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知感恩，懂孝顺。那日宫宴太后脑子没转过弯，听到盛明珠就想起上次丢脸的经历，一心只想破坏了盛明珠的婚约，这样想来，她跟恶人又什么分别。

而孙嬷嬷伺候了她一辈子，那时一点也不拦着她，差点毁了两国联姻，皇帝心里有气，她这个做母亲的愧疚，开始闭门礼佛，终日食素。

后宫争斗不休，孙嬷嬷陪她见过这么多人，经历过这么多阴谋诡计。她已经做了太后，儿孙满堂，余生只用立下一个仁慈的名声就好，怎么就这么糊涂。

孙嬷嬷立刻下跪，心里又惊又跳。

“太后娘娘，盛明珠在宜城名声确实不好，奴婢亲眼见过她在街上和小世子拉拉扯扯，和林砚有过婚约之后和小将军不清不楚，肯定是个红颜祸水。”

太后有些不耐，起身坐回了软榻上，居高临下看着孙嬷嬷。

她感受到自己年岁渐长，也察觉到孙嬷嬷倚老卖老，已经有些蛮不讲理的架势。

到现在都不肯认错。

留这样的人在身边，肯定会出事。

没有奴才敢给主子吹耳边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