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火车的鸣笛伴随着“哐当哐当”的声音,远远望去火车冒着的白烟向人们驶来,站台上人影窜动,余不元没有行李,行动上方便一些,顾不上其他只能拼命挤到前面。
车门开启的瞬间,余不元被后面的人群直接挤上车,车内座位是木制的,数量不多,大多数上来的人都在在过道上、角落里,甚至还有爬上行李架的。余不元找到厕所旁边的角落蹲下。
随着车门的关闭,轰鸣声再次想起。车厢内很快声音嘈杂起来。在如此拥挤的空间有的妇女找出毛线织毛衣、唠家常,男人们大多聚在一起打牌。余不元闭上眼睛,脑中不断回想的是官淑兰离别时的不舍。内心惊喜又心疼。
在余不元的眼中,官淑兰从来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需要他的照顾与呵护。这么多年他将官淑兰当作永远长不大的女儿养:干活怕累着所以连饭菜都是他下工后做好的;尽管粮食紧缺也尽量满足官淑兰在吃的上面的需求,一出门一定会带官淑兰喜欢的糕点回来,无论多贵
可精神上官淑兰是孤独的,余不元一向知道。官淑兰厌恶他,连带厌恶孩子。她宁愿看她看了无数遍的诗集也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余不元从不敢想,有一天他出门,官淑兰会露出不舍的目光。这个认知充斥着他的内心,他觉得自己的胸腔快被炸开了。
列车行驶了一天一夜到了内蒙境内,车厢内的人们都在熟睡。突然列车发出“咔嚓”“咔嚓”等不属于正常的行驶声。余不元一惊立马清醒。他的睡眠很浅,源于官淑兰怀余孝礼后期胎动频繁,惹的官淑兰晚上睡觉抽筋频繁,为了能快速缓解媳妇的疼痛,他总能在官淑兰发出第一声痛呼时手已经精准的按在小腿上。
他观察四周,发现火车这节车厢开始左摇右摆,余不元暗叫不好,火车要脱轨了。余不元上车时无意中看见了火车司机的位置,他顾不上其他,赶紧往靠近司机的车厢奔跑。
很快,火车开始剧烈摇晃车身东倒西歪,人们开始清醒,意识到危险后纷纷逃窜,人挤人来不及站起身的成为别人的踏脚板。危险来临之际,谁也顾不上谁,只有逃命的念头。此时的余不元已经穿越了两个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