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澜眼睛一亮,用银簪沿着砖缝一撬,砖块应声松动。
这处暗隙是她前几日无意间发现的,大小正好能藏下这些东西。
她指尖抚过人皮面具的边缘。
宴席设在御花园与前朝交界处,她必须找个合理的由头过去,又不能引人注目。
请假?
太显眼。
偷偷溜去?
风险太大。
宁安澜忽然想起前日刘嬷嬷的吩咐,宴席当日,慈宁宫要往御花园送十二盆新开的牡丹。
若是她能争取到这个差事
她将暗砖推回原位,又撒了些浮灰掩饰缝隙。
窗外更鼓声远远传来,已是三更天了。
宁安澜吹灭蜡烛,和衣躺下,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盘算,
送花的宫女通常要在御花园停留半个时辰,足够她找机会下手。
但如何避开其他人的耳目?
如何确保事后不被追查?
月光透过窗纸,在她紧蹙的眉间投下一片阴影。
这场博弈,一步错,便是万丈深渊。
宁安澜借着修剪花枝的由头,凑到桃枝身旁,状似无意地问道:“姐姐可听说前头要办宴席?这几日总见尚膳监的人忙进忙出的。”
桃枝正往瓶里插着新摘的海棠,闻笑道:“是为庆贺河道疏浚之功。今年春汛来得早,工部抢修及时,皇上龙颜大悦呢。”
她压低声音,“听说连久病告假的大人都要出席。”
宁安澜手指微不可察地一顿,继续修剪着枝叶:“这样大的场面,想必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