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的蟒纹官靴出现在视线里,鞋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做什么都愿意?”
他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血玉扇坠在她眼前轻轻晃动,像一滴将落未落的血。
“是!”宁安澜仰头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哪怕要奴婢的命”
她心知肚明,光靠着自己,想从太后手里救出祖母太难。
除非谢忱帮忙。
否则
“本座要你的命做什么?”谢忱忽然嗤笑,扇柄不轻不重地敲在她额头上,“起来。”
宁安澜怔怔起身,见他转身从多宝阁取下一个鎏金匣子。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漫不经心地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枚小巧的玉印,“太后暂时不会动你祖母,只要你乖乖听话,完成本座的任务”
谢忱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玉印边缘,似笑非笑地看向宁安澜:“太后让你来问本座,沈晖的事是不是本座所为?”
宁安澜深吸一口气,抬眸直视他的眼睛:“是。但奴婢以为”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这件事最好让太后相信,是皇上授意他人所为。”
现在她跟谢忱合作,那他就不能有事。
谢忱眼底闪过一丝赞赏,折扇“唰”地展开:“接着说。”
“听说沈晖前段时日上奏要削减内廷用度,皇上当场就沉了脸。”宁安澜条理清晰地说道,“若让太后以为,这是皇上借他人之手惩戒沈晖”
这件事还是她仔细回忆上一世的经历,对照时间才想起来的。
沈晖身为太后的人,自然荣获盛宠,皇上都没办法对他怎么样。
但皇上对太后的人深恶痛绝。
“聪明。”谢忱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扔给她,“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