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相比,即便是同样貌美的宁玉兰,和其他妃嫔,也显得青涩稚嫩,少了这份浸淫权势已久蕴养出的逼人艳光与雍容气度。
宁安澜只觉那目光如有实质,让她头皮微微发麻,连忙又低下头去:“不知贵妃娘娘召见奴婢,有何吩咐?”
安贵妃并未立刻让宁安澜起身,任由她跪在柔软却令人不安的地毯上。
她闲闲地拨弄着腕上一串莹润的珍珠手钏,声音依旧娇懒,仿佛只是随口闲谈:
“在慈宁宫当差,辛苦吗?太后娘娘近日凤体可还安康?本宫也有些时日未去给太后请安了。”
她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宁安澜的头顶。
宁安澜屏息凝神,谨慎作答:“回娘娘的话,奴婢不辛苦,能伺候太后娘娘是奴婢的福分。”
“太后娘娘凤体康健,昨日还念叨说御花园的牡丹开得好,想来心情是极佳的。”
她回答得滴水不漏,全是些表面文章,任谁都挑不出错处。
安贵妃似乎满意于她的恭顺,轻笑一声,终于切入正题,语气却陡然变得意味深长:“本宫还听说你近日,常往诏狱那边走动?”
宁安澜心头一凛,来了。
她依旧低着头,声音平稳无波,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娘娘明鉴,奴婢并非有意擅离职守。”
“是谢公公偶尔有些花草上的琐事吩咐奴婢去做,奴婢不敢不从。”
她将一切推给谢忱的“吩咐”,合情合理。
“哦?”安贵妃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和不易察觉的冷意,“这倒稀奇了。谢公公那般人物,竟也有使唤小宫女打理花草的闲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