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凭什么一次次要求他?
她已经欠下承诺,还能拿出什么交换?
谢忱垂眸,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挣扎、恐惧,以及那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又强忍下去的恳求。
像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瑟瑟发抖却又不敢哀鸣过甚的小兽。
他心中那点恶劣的趣味似乎得到了满足,又生出些别的难以喻的情绪。
他屈起手指,用冰凉的指节蹭了蹭她因紧张而绷紧的下颌线条,语气听不出喜怒:“有话就说。”
“在本都督面前吞吞吐吐的,是想让本都督猜你的心思?”
宁安澜被他微凉的手指激得微微一颤,却不敢躲闪。她
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哽咽,斟酌着用词,声音带着卑微的恳求:“奴婢奴婢不敢求公公做别的。”
“只求公公若有机会,能否让人给祖母递个话?”
“就说就说我和姐姐在宫里一切都好,让她老人家务必安心养病,勿要以我们为念。”
她艰难地说出“姐姐”二字,心底翻涌着上一世被宁玉兰一刀捅在的冰冷与绝望。
恨意蚀骨,但此刻,她更不能让年迈的祖母,在病中还为她们姐妹离心而忧心忡忡。
宁家,如今也只剩下她们三人了。
这份虚假的安宁,只要能让祖母平安无事,她可以想尽办法延长。
谢忱听完,淡淡道:“递句话而已,简单。”
宁安澜眼中刚升起一丝感激的光芒,却听谢忱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幽深而危险:“不过,本都督替你做了这件事,接下来,或许要你去做的事,就不会只是递句话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