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犹豫、恐惧和抗拒在绝对的利益和威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宁安澜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因急切而微微发颤,“奴婢答应!奴婢方才只是只是一时惊住了,求公公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奴婢定当竭尽全力,完成公公吩咐!”
谢忱看着她这副惊慌失措急于表忠心的模样,眸底掠过一丝满意。
很好,恐惧和欲望,永远是驱动人最有效的鞭子。
“这才对。”他语气缓和了些许,仿佛刚才那句“合作作废”只是随口一提的玩笑,“需要什么助力,或是遇到难处,自可来寻本都督。”
“是!谢公公!”宁安澜连忙应下。
这条路,她终究还是踏上了。
但只要能够在谢忱心里愈发重要,不能随便打杀,便足够。
先保证自己活着,再谈其他。
“去吧。”谢忱挥挥手,重新拿起案上的奏折,似乎不再想多。
宁安澜不敢多留,恭敬地行礼退下,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小屋。
直到房门轻轻合上,屋内只剩下谢忱一人时,他脸上那抹淡漠的笑意才缓缓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阴鸷。
他放下朱笔,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若非情势所迫,他其实并不愿将宁安澜送到皇帝身边。
这丫头比他预想的更聪明、更隐忍,也更有韧性,用起来颇为顺手,是个打理阴暗事务的好苗子。
放在皇帝那个变态身边,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而且,不知为何,想到她要承欢于那个暴戾的皇帝身下,去忍受那些屈辱和折磨,他心底深处竟掠过一丝极其细微,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与不适。
但这感觉太过微弱,瞬间便被更重要的算计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