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是老太太前日吐了血,又因赵氏那番话,连着两夜都被梦魇缠扰,梦里反反复复见着的,都是柳氏的身影。
她沉心思量了大半日,终是让人把沈祺瑞喊到了跟前,缓声道:“趁着祠堂正要修缮,把柳氏的牌位,也一并摆进去吧。”
沈祺瑞当即点头应下:“儿子也是有这个打算。”
近来他对赵氏的厌恶越重,对亡妻柳氏的念想就越发揪紧。
这立牌位的事
便是老太太不提,他心里也早盘算好了。
是该给亡妻立块牌位了。
欠了这么多年!
老太太歇了口气,又想起事来,哑着声问:“赵氏怎么样了?她说的话,是不是真有什么?”
沈祺瑞只沉声道:“她不认。便是真做了,以她的性子,也绝不会认。”
老太太听完,长长叹了口气。
沈祺瑞却忽然抬眼:“母亲,您觉得,当年柳氏难产,当真没半点蹊跷?”
老太太顿了顿,缓声道:“女人家生产,本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那孩子火性大,生不出来,难产也是常情。”
沈祺瑞还想再问,见母亲脸色发白、气息发弱,便把话咽了回去。
老太太闭着眼没再语,心里头却翻起了旧绪——等沈祺瑞一抬脚跨出房门,她立刻攥住嬷嬷的手,凑在耳边悄声交代了几句。
嬷嬷眼神一凝,忙点头应下,转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沈祺瑞刚从老太太院里出来,就撞见迎面跑来的沈若兰。
“爹!”她红着眼眶喊出声,脸上被沈祺瑞打的巴掌印,还泛着淡淡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