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清算公中账目之事一传开,顿时人心惶惶。
赵氏开始掌家时,为笼络下人常私下打点,那些见不得光的银钱从未入册。
如今温毓要动真格清算,谁也说不清这账底要挖出多少陈年旧事。
人人皆揣着惶恐度日。
查账之事传到沈祺瑞耳中,连老太太都特意遣人递了话。
他近来本就焦头烂额。
衙门忙着年底盘账,鎏金寺和尚的命案悬而未决,家中琐事又堆了一堆。
起初温毓要查库房,他只当是内宅常事,懒得插手。
可如今真查出了账目亏空,偏又赶在年根底下,直叫他头疼不已。
老太太的话很直接:让他收回温毓的掌家对牌。
他却摆了摆手:“对牌既已给了她,哪有这时节收回的?去回老太太,只要不耽误过年,便让她查。”
老太太被话堵回来,只能摊手了。
这边,温毓去找谢景。
开门的是昨天那个“极品”。
陆从一抱着谢景的猫,看到她时呲个大牙笑,不像昨天那副油腔生怯的样。
“四小姐,你瞧,这猫跟你多像!”他掂了掂怀里软乎乎的胖猫,又补了句,“不知情的,准以为是你养的。”
温毓抬眼回他:“我倒觉得,你像谢大人养的。”
话落,径直越过他往院里走。
陆从一气得跺脚,对着她后背喊:“嘴巴还是这么毒!”
温毓脚步微顿,转头扫了他一眼。
陆从一立马又呲起了牙,梗着脖子摆出不服输的架势。
等温毓进了屋,他还摸着白猫的脑袋嘀咕:“你本来就像她嘛。”
屋内,谢景正守着烤火。
火盆里的炭烧得旺旺的,温毓一进门就被暖气裹住,身子不自觉抖了下,又自然地挪过张椅子坐下,笑着打趣:“旁人都在门外贴门神,谢大人倒好,请了个活的。”
谢景往门外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