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噗嗤”,这次的惨叫更短,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只剩下嗬嗬的气音。
柳玉娘的胃里翻江倒海,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吐出来。
透过缝隙,她看见一滴血珠落在地砖上,很快又有第二滴、第三滴,连成一条暗红色的线,慢慢往床这边渗。
“风风把门吹开了”谷雨的声音在耳边发颤,声音低的都快听不到了。
柳玉娘这才发现,卧房的门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外面的惨状能隐约看见:晋王背对着门,剑上滴着血,他身前倒着一个人,是平日里弹琵琶的春分。
春分姐姐腿脚不便,总是坐在窗边弹《霓裳》,此刻她的琵琶散落在一旁,琵琶弦断了几根,溅上的血像开在白纸上的红梅,刺眼得很。
柳玉娘的眼睛瞪得溜圆,她看见晋王转过身,脸上溅满了血,顺着下颌线往下滴,滴在他的衣袍上,晕开深色的印子。
他的眼神像疯狗,扫过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了谷雨卧房的方向。
“里面有人吧?”晋王的声音飘进来,带着戏谑,“呵呵,出来啊,我儿那么喜欢你,你怎么不肯陪他?嗯?”
他甚至还绕有兴趣的反问了一句!
柳玉娘吓得浑身发抖,她往谷雨身边缩了缩,却发现谷雨比她抖得更厉害。
谷雨的脸惨白如纸,眼神涣散,像是丢了魂,嘴里反复嘟囔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贱人!都是贱人!”晋王又开始骂,脚步声越来越近,柳玉娘甚至能听见他剑鞘拖地的声音,“他那么喜欢你,你就该下去陪他!为什么不出来?”
床底的空间越来越闷,柳玉娘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看着谷雨的脸,谷雨的眼神已经空了,像是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只盯着那渗到床底边缘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