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柳玉娘突然只觉得腹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钝痛阵阵袭来,搅得她心神不宁。
定是下午贪嘴,吃多了冰镇的酸梅汤和水晶梨。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翻了个身,试图找到一个舒服些的姿势。
可那痛感却丝毫未减,反而像是生了根一般,在她的小腹里蔓延开来。
她咬着牙,强忍着不适,不想惊动旁人,生怕大半夜兴师动众,让李承勖看了她的笑话。
就这么半梦半醒地熬着,天终于蒙蒙亮了。
她只觉得浑身酸痛,眼皮重得像灌了铅,一夜几乎未曾合眼。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嗯?”柳玉娘心中一怔,随即便是一阵茫然。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胯下,只觉得亵裤湿漉漉的。
借着窗缝透进来的微光,她掀开被子,低头一看——那白色的亵裤上,赫然沾染着一片片刺目的红。
一瞬间,柳玉娘什么都明白了。
她从小在晋王宫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对于女子之事并非一无所知。
这是她的初潮,意味着她从此告别了少女时代,正式成为了一个女人,也意味着她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
婚配。
这个词在柳玉娘的脑海中反复盘旋,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既有对未来的憧憬,又有难以喻的复杂情绪。
在这晋王宫里,像她这样在主子面前得脸的下人,是不用被强行配给奴籍的。
她可以请曹夫人的恩典,就像白夫人曾经说过的那样,去外面嫁一个小军官或者殷实的商人,做正头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