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李承勖转身离去的背影,柳玉娘方才争执时的怒气尚未散尽,心口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她扶着雕花廊柱缓缓坐下,指尖触到冰凉的木纹,才惊觉自己指尖竟有些发颤。
不过片刻,小腹便传来熟悉的坠痛感,细密的疼意顺着腰线蔓延开来,是月信如期而至。
她本就因方才动气耗了精神,此刻更是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连抬手的力气都欠奉。
她一步步挪向厨房,每走一步,小腹的坠痛便重一分。
厨房的婆子见她脸色苍白,连忙上前搀扶:“小娘子这是怎么了?脸色差成这样。”
柳玉娘摆了摆手,声音带着几分虚弱:“无妨,劳烦您给我煮碗红枣汤,再热两个红糖火烧。”
那婆子连忙应下,手脚麻利地生火、煮水,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汤便端了上来,旁边还放着两个金黄油亮的红糖火烧。
柳玉娘接过汤碗,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稍稍缓解了小腹的疼痛。
她拿起一个红糖火烧,狠狠咬下一大口,酥脆的外皮裹着甜腻的红糖馅,在口中化开。
可她却像是咬着什么恼人的东西,每一口都用了十足的力气,脑海中反复浮现出李承勖那张带着戏谑的脸——他说“我做不到跟你停留在兄妹的关系上”,说“晋王宫就是你的家”,说“沈辉的事你别多管”。
“李承勖”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舌尖泛起一丝苦涩,“你倒是自在,左右都是你占理,我倒成了不知好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