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宥成调试好琴音,收敛神思,开始抚琴。
    谢静慈听了几个音,和徐徽泠道:“于公子抚的是高山流水。”
    “于公子这是在觅知音啊。”谢静慈偷笑着。
    徐徽泠如何听不出于宥成抚的琴曲,是高山流水。
    她望着于宥成搭在琴弦上的手。
    于宥成是世家子弟,自小就得学六艺,骑射都得精通,他的手指虽然也修长,但关节处比沉昭的要突出一点。
    不似沉昭的手指,修长得如画出来一般完美。
    于宥成的手指勾抹挑拨着琴弦,也似在勾抹挑拨着她的心。
    琴台边的小香炉飘逸着一缕青烟,不时随风飘荡一下。
    那是于宥成抚琴的间隙,抬头看向徐徽泠。
    琴台在中间,离徐徽泠有四五桌的距离,徐徽泠却觉得那缕若有若无的青烟,直往她眼里灌,刺得她鼻子发酸,眸底隐隐有水汽溢出。
    若是
    她用力地捏着茶盏,又摇了摇头。
    没有若是,她这一生,注定是笼罩在黑暗中,不会有日光照在她身上的。
    徐徽泠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那边的李长昀也端着茶盏,一饮而尽。
    踏雪给他添茶,声音娇软,“原来殿下喜欢这琴楼的茶,回头妾向掌柜讨要一点,妾在揽月楼沏给殿下,可好不好?”
    “随你。”李长昀面无表情地应道。
    踏雪窥探着他的神情,没有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