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不敬主母”的大帽子扣下来,分量足以压垮京中任何一个待嫁的贵女。
程锦瑟顿时惶恐地站起身。
“嬷嬷重了,锦瑟怎敢。既是母亲相召,锦瑟这便随您过去。”
张嬷嬷嗤笑一声,带着她穿过抄手游廊,走向正院。
路上,程锦瑟注意到,整个程府的气氛都与往日大不相同。
院子里的丫鬟仆妇们个个垂首敛目,走路都踮着脚尖,大气也不敢出,见到她们一行人,更是远远地便躬身行礼。
踏入正院,屋内的陈设显然是新换过的,从紫檀木雕花的多宝阁到桌上的汝窑天青釉茶具,无一不是新的。
程锦瑟心中了然。
看来,王氏气得不轻,砸了不少房中摆件,如今只能靠着这些崭新的器物,勉力维持着表面的体面罢了。
主位上,王氏正襟危坐。
她显然精心妆扮过。
脸上敷着厚厚的脂粉,头上戴着全套的金镶玉头面。
只是那厚重的妆容,掩不住她眼下的青黑和红肿的眼眶。
看着很是憔悴。
程锦瑟一进来,王氏立刻向她看过来。
那眼里的仇恨、嫉妒与不甘,都快化为实质,想将她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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