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如此拎不清尊卑主次,也难怪母亲和妹妹会这般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还是说”程锦瑟顿了顿,话锋一转,“在父亲自己心里,本就对皇上,对这君臣之礼,存着几分不敬?”
    这诛心之,比吴嬷嬷的指责更加致命!
    程士廉的牙关瞬间咬紧,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官服。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应对稍有差池,今日之事传进宫里,他这身官服就得脱下来!
    “臣不敢!”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再次躬身,“臣对圣上忠心耿耿,对大渊忠心不二,苍天可鉴,日月可表!”
    “忠心?”程锦瑟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父亲,嘴上说说的忠心,谁不会呢?可真要做起来,怕是千难万难吧。”
    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满是冰冷的嘲讽。
    “今日本王妃回门,按规矩,府中上下都该在大门处迎候。可本王妃的马车停了这么久,看到的却是紧闭的大门,和一个对我破口大骂的赵二夫人。”
    “若不是赵二夫人吃了亏,被护卫按在这里,动静闹得太大,父亲和母亲,怕是现在还安安稳稳地坐在后院,根本不会出来吧?”
    程锦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程士廉的脸上。
    他被堵得哑口无,脸色涨得通红,只能咬着牙,压低了声音,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警告。
    “程锦瑟,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程锦瑟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父亲这是在威胁我?用您程大人的官威,来威胁当朝的辰王妃吗?”
    程士廉被她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知道,今天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了,只能换了种方式,压低声音威胁。
    “锦瑟,你这么声势浩大地闹,到底想干什么?把事情闹大,程家丢尽了颜面,难道你以为你就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别忘了,你也是从程家走出去的,你身上流着程家的血!“
    ”程家若是被人耻笑,你这个辰王妃脸上也一样无光!”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