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药膳的由来,又将自己摆在了关心夫君的卑微位置,顺便还请了个罪,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皇帝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审度她话中的真假。
    半晌,他面露惋惜之色。
    “不错,朕记得,你外祖母当年确实是杏林圣手,只可惜去得早了。若她还在,云湛这身子,也不至于拖到今日。”
    随即笑道:“起来吧。你是有心的。回去后,将你做的那些药膳方子,列个单子,送来宫里给朕过目。”
    “是,儿臣遵旨。”程锦瑟松了口气。
    这一关算是过了。
    皇帝又转头看向萧云湛:“云湛,江南那边递了些折子上来,有几个地方,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这是要谈论政事了。
    程锦瑟极有眼色,立刻躬身告退,主动退出了御书房。
    皇帝身边的孙公公会意,立刻指派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过来,和善地道:“辰妃娘娘,陛下与王爷要商议国事,怕是要些时候。请到偏殿稍作等候吧。”
    程锦瑟点了点头,跟着那小太监离去。
    两人刚转过一处抄手游廊的拐角,便与一个端着茶盘的小宫女撞了个满怀。
    “哎呀!”
    那宫女惊呼一声,手中的茶盘应声而倒,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程锦瑟的裙摆上,洇开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小宫女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地求饶,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程锦瑟看着她吓得浑身发抖的模样,有些不忍,温声道:“无妨,你快起来吧。”
    话虽如此,但穿着这一身湿了的衣裙去参加赏菊宴,终究是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