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士廉要见她?
听到听竹的回话,程锦瑟端着茶碗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放回桌上,眼底却掠过一丝冷意。
她不明白这位“父亲”为何突然如此执着地要见她,但她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程士廉无事不登三殿,十有八九,又是太子在背后指使。
前世,程士廉就是太子最忠实的一条狗,对他听计从,甚至不惜牺牲亲生女儿的性命。
这一世,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躲是躲不掉的。
她若今日不见,明日他还会再来,闹得人尽皆知,反而麻烦。
倒不如见上一见,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也看看太子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招。
思及此,程锦瑟的眼神沉静下来,对听竹吩咐道:“他若是再来,便将他引到前院的花厅里候着,不必往内院领。”
这是王府,不是程家。
她要让他明白,如今的她,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女儿,而是辰王府名正顺的王妃。
“是。”
听竹低头应下,转身去传话。
用过了早膳,又休养了一夜,程锦瑟觉得身体轻快了不少。
那碗加了料的安神汤虽然是萧云湛的霸道之举,却也确实让她得了个难得的安眠。
她照例来到萧云湛的卧房,为他行针。
经过这些时日的调理,萧云湛体内的陈年旧毒已经被拔除了小半,今日的针法,便是要刺激他腿上那些沉寂已久的经络,助他慢慢恢复力气。
“今日施针过后,王爷腿部的肌肉便会慢慢有知觉,可以尝试着缓缓移动了。”程锦瑟一边将银针一根根刺入相应的穴位,一边轻声解释着,“不过,王爷毕竟卧床近一年,经脉萎缩,想要恢复如常,还需每日辅以按摩推拿,活血通络。”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见床榻上的萧云湛开了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按摩之事,你教给宋恪便是,日后由他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