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兄,吃炸糕吗?”
    陈善津津有味地吃着香甜的油炸糕,完全不像是刚从遍地横尸中走出来的样子。
    扶苏摇了摇头,主动挑起了话头:“小妹曾说过,只要给胡人一个西河户籍,让他杀人也甘之如饴。”
    “本来我还当做是夸大之词,没想到”
    陈善摆动双臂,咽下嘴里的炸糕。
    “早就辟谣了!”
    “不给他也杀。”
    “我一个眼神,让他们杀谁就杀谁。”
    “哪还用得着如此麻烦?”
    扶苏忍俊不禁,笑了两声心中泛起愧疚,轻咳两声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起初那赤沙部族众凶残暴戾,杀人分尸、生啖血肉。”
    “等你到场后,却又全部匍匐在地,任凭处置。”
    “乔松思来想去,忽然觉得或许只有你这种人才能震慑住塞外的胡族。”
    “因为你比他们更凶、更恶。”
    陈善哭笑不得,指点着他说:“妻兄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修德一向脸皮厚,就当你是夸我了。”
    他懒洋洋地靠在车厢上,喃喃说道:“妻兄说我凶,说我恶,恕修德不敢苟同。”
    “每当我遭遇什么烦心事,比如工坊里死了人、县中的百姓遭了灾,或是因处事不当致使他人受到祸累,这时候我都会去县内胡人部族驻扎的地方走走。”
    “你猜怎么着?”
    马车摇摇晃晃,静谧的街道中只有车轮压过路面的声响。
    扶苏对陈善的看法稍有改观,也乐得为他捧哏。
    “怎么了?”
    陈善顿时来了精神,身体一弹坐的笔直:“原来我经历的那些都不叫事!”
    “胡人首领个个豪屋大宅,仆婢成群。”
    “食则山珍海味,衣则绫罗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