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是个执拗的性子,打小被他爹教育的亲信李家,并不是长公主几句话就能消除,只是他也不愿意相信他娘杀了他爹,这会让他痛苦的不想活。
长公主见晏子归三天后就去世,除了太后,陛下,皇后,皇族所有人都来吊唁送别,场面很大,兰司钰要拄着人才能直立,悲伤神色令人动容,李珺木木呆呆,亦在失魂中。
李大伯把他拉到一边恨道,“长公主的丧仪怎么能让兰司钰出面充大,你继承了公主府,你才是理所应当的主人。”
“你看看他那副德性,真伤心起都起不来,何必假惺惺的装模作样,显得他多孝顺一样,你可当点心,他此举只怕所谋不小。”
“那也是他娘,他伤心也是应该的吧。”李珺问,兰司钰自已的宅子不比公主府差,他还有兰家的祖产,怎么会惦记着他的三瓜两枣。
“谁会嫌自家的钱多,他要公主府,就是要名正顺的让他爹和长公主葬在一起。”
“母亲说了,她谁也不想合葬,她就一个人葬,清净。”
“她都死了,这事还能由得了她?那要你这儿子干什么用?”李大伯急了,“这事你办不成,你孙子得办,孙子办不成,孙子的孙子也得办,她是李家媳,不葬在李家坟里,这像话吗?这以后李家后人还得供她一碗饭的。”
“她不缺这碗饭。”李珺皱眉,那也只指着他这个亲儿子供,和李家其他人无关。
“你糊涂啊!那我问你,你死了你葬在哪?你儿子尚且能跑两个地方祭拜,你孙子呢,你重孙子呢?”李大伯痛心疾首。
李珺好似陷入思考。
李大伯说你必须摆起公主府的主人范来,先帝已经没了,兰司钰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你以为他是真才实学当得官,都是裙带关系,日后这长公主的余荫必须落到你头上。
李大伯说的唾沫横飞,李珺突然问,“我爹当年意外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是试探问一句,哪知道李大伯像是被踩了痛脚,立即问是不是长公主说了什么?是不是说是他害了他爹?“要不是她一门心思全扑在兰司钰身上,你爹至于为了你富贵险中求吗?本来也没多大的事,毕竟当时的太子还好好的,你娘但凡去求一求呢,但凡给句准话呢?你爹也不至于吓死。”
“我甚至怀疑你爹不是意外,干脆就是你娘害死的。”
“够了。”李珺喝道,娘根本没说具体的事,但是大伯一开口就是太子,他参没参与一目了然,他爹为了他富贵险中求?他已经是公主的儿子,还能求什么富贵?他爹已经是驸马,而且他娘并不是软弱没有势力的公主,他还要求什么富贵?他就是让李家人给利用了,事成了大家都有功,事坏了,后果都是他爹一个人承担。
如果他爹没出意外,那后果就是他娘,他们一家人承担。
“你但凡脑筋清醒点就该想到,当年的太子就是如今的陛下,当年的皇后可还在呢,如今我娘已经没了,李家的保护伞没有了,大伯说话前要想清楚,能不能承担后果。”
整个丧事期间,李珺老实的没有折腾花样,兰司钰做主决定的事他也顺从了,没有跳出来分个主次。
三七李瑷回家上香,问姜至哥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