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墙顶,王富贵的媳妇王二嫂子提只菜篮子,瞪着眼睛叉着腰站在王富贵身边,头发乱糟糟的,脸色浮肿,大有捉奸在床的愤怒和气势感。
真倒霉!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叶尖尖还没说话,王富贵指着王二嫂子破口大骂;“死婆娘,天天阴阳怪气的跟着老子找死啊!我去地里路过,问一下旺财娘不行?”
唾液四溅,手指都点到了王二嫂子的脸上了,挺横的。
王富贵家就住在对面山上,山上就住了他们一家山就被叫坐富贵山,家里穷的叮当响,还喜欢到处沾花惹柳,王二嫂子醋性大总是偷偷跟着男人,只要是个女人跟王富贵说几句话,她都会咸了淡了的阴阳几句,王富贵品行不好手还燥,经常打她,王二嫂子嘴巴也不饶人,一个是越打越骂,一个是越骂越打,叶尖尖经常站在门口隔山看热闹。。
叶尖尖脑袋隐隐作疼,不想看两口子瞎闹,准备回去吃药休息,王二嫂子以为她心虚想逃,大声骂:“不要脸的货,勾引杀猪的被人家娘子发现差点打死,还有脸活着,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找根绳子吊死!”
话音未落,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高亢声音戛然而止,王二嫂子倒地,前半身趴在虚草上,枯黄的虚草忽闪起来,王富贵抓起王嫂子的脚后跟往后拽了拽,免得她滑落山墙,顺势又踹了几脚。
王二嫂子干嚎起来,嘴巴也不闲着,哭唱:“王富贵,我张巧娥跟了你这么多年,给你生儿育女伺候公婆,你倒好,招花惹草的,为了一个寡妇,要打死我呀。”
“我不活了,大家都来看王富贵要打死我”
她还是有点怕,不敢说的太深。
王富贵毫不含糊的拳打脚踹,噼里啪啦的,叶尖尖听得很难受。
本来她还挺同情王二嫂子的,没出过大山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使小性子吃醋嫉妒,说两句就说两句,王富贵也确实爱撩猫逗狗。
但是这么不识时务没完没了的,这不是找挨打么。
对面山,侧山山上山下都有人看热闹,看来不管什么年代,哪怕是吃树皮,大家八卦的心不变。
叶尖尖真不想看这两口子在这闹来闹去,转身去前院,顺脚将黑乎乎的能砸核桃的黑面团子踢到了一边,准备一会儿用水泡一泡,给牛当饲料。
“啊”王二嫂子惨叫的撕心裂肺,惊心动魄的,不忍心回头看。
竟然是王富贵拽着王二嫂子的头发,要将她从山墙上扔下来,王二嫂子的半截身子已经架在了虚浮的荒草上。
王富贵还骂着:“死婆娘,吃屎长大的,嘴这么脏,还没完没了,信不信老子将你扔下去摔死!”
“老子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王二嫂子吓坏了,连连求饶。
王富贵不听,他有力气,一只手都可以提起瘦骨嶙峋的王二嫂子,叶尖尖眼睁睁的看着王二嫂子的身子往前移动,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了。
王二嫂子胡搅蛮缠,王富贵有贼心有贼胆,她还没把自己摘出来,如果现在出了人命,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二嫂子吓得不敢吱声了,惨叫声求饶声都没有了,一半身子都到了浮草上,如果前半截比后半截重,可能就掉下来了。
山顶上有人喊:“富贵,你可不敢做傻事,狗蛋娘有个三长两短,狗蛋狗娃也饶不了你啊。”
王富贵儿的动作这才慢了下来,手还紧紧的抓着娃儿嫂子的头发,一只脚将王二嫂子的腿往后踢了踢。
仰头大声说:“六兄弟,不是我狠心,是这个婆娘疯了,硬说我和旺财娘有什么,旺财娘什么人,人家看上的是屠夫那样的,我就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胆儿啊!”
山顶上的人嘿嘿笑了起来:“二哥,那就是旺财娘看上你了”
“这我管不了。”
叶尖尖很清楚的看到王富贵眼里的那得意坏笑。
嘴角扯了扯大声说:“王富贵,你还是把嫂子拉回去吧,万一失手,你可就成了鳏夫。”
“到时候你家狗娃狗蛋,女女毛女的,可就没了娘了。”
“我事先声明,这事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在山墙顶我在院子里,咱俩眼睛看得见,身子可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