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的咳了两声:“聚贤媳妇儿,按理说你家双牛得管旺财娘叫祖母,你得管旺财娘叫婶子,这谁都没看见的事情,别人都没说,咱本宗本族的,你们说这些是不是不合理?”
缠娘就算再口无遮拦,吴大拿发话了也不敢胡说,她悻悻的说:“说的不对也不能打呀,他一个叔叔辈的,打小辈这合适吗?”
吴大拿:“要我说合适,双牛是个男娃,不能像女人那样传老婆舌,再者说了,百事孝为先,他当着来福的面说他娘,换了谁都打!”
“缠娘啊,不是我这当祖父的说你,你回去告诉聚贤,得好好教导教导双牛,咱庄庄稼人不读书,但得明事理。”
吴大拿从来喜欢给人讲大道理,他没读过书,但是讲起大道理来是一套一套的。
缠娘气的说不出话来,她也看出今天是占不到便宜了。
本来想用对别人的方法来好歹讹点吃的,因为她中午遇到满山找野菜树叶的翠翠,翠翠告诉她早上吃的黄面贴饼。
走了这么远的路,又喊了好半天肚子饿的咕咕叫不只是她,带的几个子侄们也都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她也不装了,直说:“大婶子,来福和大牛打架的事咱不分对错了,但是你家来福把双牛的眼睛打成这样,怎么都得有个说法吧,我听你家翠翠说,早上你们吃的黄面贴饼,你给我家双牛两个饼。”
翠翠真是多嘴。
叶尖尖看着双牛的一对熊猫眼,说:“我们就剩那么点黄面了,还是一磨到底的,掺着野菜,也就凑合两天,哪有多余的。”
“再说双牛成了两只青眼窝,来福脸划破了,脖子也破了,半个脸都肿了,那怎么说。”
吴大拿也说:“聚贤媳妇儿,现在谁家还有粮啊,旺财家早都断了粮了,那点黄面是去年玉米杆上带的棒子,太小了没看见,昨天给牛铡草的时候看到了,剥下也只有一点点,他们都不够吃,我都没吃到,哪里有你的份儿。”
“快回去吧,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