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响动,惊动了床里的谢北修。
他打石膏的那条腿,被高高吊起,做手术没给他打麻药,他生疼了过去,醒来后,比起感觉腿还在没在,他第一感觉是对裴聿礼渗入骨髓的惧意。
那男人将他给打废了扔进医院,瞒下消息,到现在谢家人都不知道。
恍惚自梦中惊醒,床边站着的男人,他怕得想躲。
“三叔我跟您保证过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去找晚晚,求您放过我。”
男人冷声问:“你叫她什么?”
谢北修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孟小姐”
“你认识她?交情深?”
“没有!”谢北修急声道:“我不认识!”
裴聿礼不太满意他的回答,他挑开谢北修的被子,目光下移到他腿上,如同在看死物。
谢北修已然脸色煞白,“三叔求您了,您说什么我都听,求求您,放过我”
“三天期限到了,谢家和孟家没按我说的话做,你唤我这声三叔,看来没被当回事。”
“没有不做!只是想给孟小姐更正式的道歉和补偿方案,我一直都在和孟家沟通,公司的宣发部也在斟酌道歉信,明天、明天我就让公司发出去,您信我!”
裴聿礼切断了这间病房的信号,扔了谢北修的手机,护工也是他的人,他特意吩咐好好关照。
谢北修一条腿几乎废了,他要还想站起来,只有配合治疗,等同于软禁在此,只是护工不会太尽责,就看是腿先好,还是他身上别的地方发臭发烂得更快。
折磨人,裴聿礼有的是法子,他对孟晚栀和谢北修的关系了解得不深,只是谢北修这副模样,不适合让她看见,她心软。
还是死了更方便。
人活着,就会跟他动心眼,居然拐弯抹角的求他放人。
裴聿礼拿起水果刀,对准谢北修的腿,刀尖一寸寸推进肉里。
谢北修惊声尖叫,疼到后面,连叫喊都力气都没有,张着嘴睁大眼盯着头顶,喘气不匀,如同濒临死亡的人。
“道歉就不用了,迟了,该给她的公道,自然会找你们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