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打开水龙头,身后就传来一声带着惺忪睡意的呢喃。
“早啊。”
裴宴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转过身,看到傅思瑶正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靠在门框上。
而他手里,还捏着那条罪证确凿的内裤。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两个人在洗手台前,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裴宴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无地自容。
这个女人,就是他命里的克星。
遇到她,什么尴尬事都发生了。
傅思瑶起初还有些迷茫,但当她的视线落在裴宴手里的东西上时,瞬间就清醒了。
她先是愣住,随即,一抹促狭的笑意在她眼底漾开。
原来不是柳下惠,只是在硬撑啊。
这认知让她心里那点被拒绝的郁闷,瞬间烟消云散。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故意挺了挺胸,迈着轻快的步子,从他身边走过,拿起了一把新牙刷。
无声的留白比任何语都更让裴宴感到窘迫。
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傅思瑶提出要回家收拾东西。
“我总不能一直穿你的衣服吧?”
她晃了晃身上那件属于裴宴的,显得过分宽大的衬衫。
裴宴如蒙大赦,立刻拿了车钥匙给她。
傅思瑶把车子停在傅家别墅门口。
她要搬过去,和裴宴同居,彻底把他拿下。
刚走到客厅,就迎面撞上了从厨房出来的傅母。
傅母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堆起了一抹热情的笑。
“思瑶回来啦?快过来坐,妈妈给你倒杯牛奶。”
这180度的大转弯,让傅思瑶都有些不适应。
在裴宴成为她“未婚夫”之前,这位母亲对她可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