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不会吧?一个破项目而已,至于吗?直接撂挑子不干了?这心理承受能力,还不如我这个只想躺平的咸鱼呢。
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件事。
只要天塌下来砸不到她,就都不是事儿。
a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外。
殷兴仁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来回踱步。
他身上的休闲装沾了灰,头发乱糟糟的,厚厚的眼镜片后面,是一双写满了“我完了”的眼睛。
急救室的红灯,像死神的凝视,让他心惊肉跳。
他的大脑,正在上演一场关于“自首还是跑路”的激烈辩论。
自首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只是个从犯,主犯是乔双双和李然。乔双双负责开车“行凶”,李然负责提供“犯罪理论”。我只是个路过买早餐的无辜群众
不行!警察肯定不信!他们会问我为什么会给他做心肺复苏?我总不能说是李然教我的吧?那我就是同伙!是这个犯罪团伙的急救担当!
跑路?往哪跑?现在天网恢恢,我这张脸估计已经被监控拍下来了。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抓回来。
要不就说是见义勇为?对!我就是见义勇为的好市民!可是那个保时捷呢?乔双双那个疯婆子肯定已经跑了,死无对证
他越想越绝望,甚至开始盘算自己进去之后踩缝纫机的姿势,怎么样才算最优雅。
以牛马强的性格,进了局子肯定也是到处摸鱼,说不定还能混成牢头。
李然估计会组织狱友天天开会,学习《监狱风云之自我修养》。
乔双双她那么能喝,怕不是要去跟狱警拼酒。
而我,一个老实巴交的技术宅,估计只能在里面天天给人修电脑了。
就在殷兴仁已经开始规划自己铁窗泪生涯的时候,“滴”的一声,急救室的灯灭了。
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殷兴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声音都在发抖:“医生!医生!他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疲惫但还算轻松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