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像一台最高效的扫描仪,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将所有致命的隐患尽收眼底!
一捆为舞台射灯临时拉的电线,像一条黑色的毒蛇,竟然直接从一堆易燃的泡沫塑料和布幔装饰下穿堂而过!
那个挂着“安全出口”牌子的通道,指示灯是灭的,门口还堂而皇之地堆放着半人高的啤酒箱,彻底堵死了生命通道!
墙角那几尊红色的灭火器,他只是用眼角的余光一扫,便清晰地看到,压力表的指针早已掉进了代表失效的红色区域!
甚至,在舞池最深处一个挂着“禁止入内”牌子的卡座后方,他发现了一扇与墙壁颜色融为一体的暗门,门缝里透出的一丝光亮和隐约的交谈声,无不昭示着那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交易。
他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尽数记在脑中,然后才慢悠悠地走回配电室,从工具包里拿出一个新的保险丝,三下五除二地换上。
“啪嗒。”
他合上电闸,整个舞厅的灯光恢复了正常,那灭了一半的招牌也重新亮了起来。
收了五十块钱,在经理和保安那副“算你小子走运”的鄙夷目光中,李毅平静地走出了金龙舞厅。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向了街角一个不知何时新出现的修鞋摊。
他在小马扎上坐下,脱下一只解放鞋,递了过去。
“老板,加个掌。”
修鞋匠是个五十多岁、满脸风霜的男人,他接过鞋子,二话不说便埋头专心工作起来。
李毅则像个等得不耐烦的工人,一边抽烟,一边用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