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可惜了。”
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他那清晰平淡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这么好的大红袍,水温过了,泡老了。”
黑狗那只慢条斯理擦拭着匕首的手,在半空中,猛地一顿。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狼一般的眸子,第一次,正眼看向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
他本想用极致的沉默和环境,将这个小角色的心理防线彻底碾碎,却被对方用一种轻描淡写到近乎羞辱的方式,轻而易举地破掉了。
黑狗放下匕首,笑了。
那笑容,像冬日里结了冰的湖面,没有半分温度,声音沙哑得像两块砂纸在摩擦。
“年轻人,有胆色。你在工人俱乐部玩的那手空城计,很好,我很欣赏。”
他话锋猛地一转,那双眼睛里的笑意瞬间褪去,只剩下深入骨髓的阴冷。
“不过,游戏到此为止。”
他拿起桌上那柄雪亮的匕首,没有任何预兆,狠狠往下一划!
“刺啦!”
锋利的刀尖在名贵的黄花梨桌面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的划痕。
“我给你两条路。”黑狗的声音冰冷如铁,“一,把你收国库券的路子,一五一十地交出来,以后跟着我混,我保你吃香喝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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