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官不耐烦地塞给她身契文书之后,瞧着叶婉瑜蹒跚的背影,眉头皱成了一坨屎。
“站住!”
尖厉声下,叶婉瑜只能停在原地。
牢官走到她身前,盯着她的脸道:“本官只记得叶家嫡女是个鬼样子的,怎不记得这牢里还有第二个人?”
叶婉瑜赶紧又低头,袖口捂着嘴:“大人,小人得了喘症,进了牢里就一直在草堆里躺着,没入了大人的眼。”
话没说完她就弯下腰剧烈地咳嗽,紧接着一口血就呕了出来,那牢官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脚的血。
“滚!快滚!”
牢官捂着鼻子退出好几步,心里直骂晦气!
负责烙罪印的狱卒见叶婉瑜的脸上没一块好地方,他大声问牢官:“大人,这罪印就是烙在她脸上也看不出来呀?”
“那就烙在她两个手的手背上。”狱卒应声之后,正擦鞋面的牢官又补了一句:“喉咙处也烙上,明显。”
狱卒领命不由分说,按住叶婉瑜的双手,咬牙切齿地把烧红的烙铁按了上去。
叶婉瑜硬是没喊出半声,这倒是勾起了狱卒的胜负欲,他奸笑着,扯住叶婉瑜的头发向后一拉,烙铁就在她的喉咙处冒出了白烟。
叶婉瑜嘴里腥甜,依旧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冒出的冷汗混合成了血色,滴在了血迹斑斑的囚衣上。
她抓住狱卒手腕的手血淋淋的,直到被踹倒在地,她才悄悄的把袖口里攥干了血的死老鼠扔到一边。
她手上的老鼠血可都趁刚才,抹在了狱卒手腕破损的皮肤处。
这狱卒定活不了多久,只是可惜刚才那挤出的一股老鼠血没喷到牢官的脸上。
“阿奴,秦府奴婢,因勾引秦家公子,私德败坏,妄图用腹中孩儿逼迫秦家就犯,令秦公子得了疯人之症,判流放北都府终身苦役。”
叶婉瑜听的真切,女囚竟然是秦府奴婢,这个秦府难道是府衙大人秦鹏江的府上?可没听说秦公子得了疯病?
见叶婉瑜没起身,狱卒又狠狠的踹了她一脚:“磨蹭什么呢?还想在这牢里享福不成,快滚。”
叶婉瑜心里冷笑,在这些个人嘴里,活在这猪狗不如的囚牢里,竟能算是享福了。
她紧攥着身契文书,阿奴竟被判了终身苦役,叶婉瑜心里不平,老天不知是大方还是小气,既然让她活着,总该赋予她些特别的。
弄死只老鼠未免太平常了,叶婉瑜沮丧到了极点,换做从前,怎敢想会亲手掐死只老鼠。
唯一庆幸的是,周修廉没有她十指的纹印,也就打不开密室,他掌握不了炼金术的精髓,就做不出传世的鎏金九龙玺,周家父子枉费心机布的这个局终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叶婉瑜瘸着走到了监牢外,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眼睛。
阳光刺眼,刺得她头脑瞬间清晰,她成不了话本子里的妖怪,但她还活着。
身后的解差手里的鞭子不等人,见叶婉瑜没上囚车,他手上已经是有了动作。
叶婉瑜并不是不想上,而是她腿上结了痂的伤口扯着皮肤钻心的疼,眼见皮鞭就要抽上叶婉瑜的后背,她把着门的手臂立刻被人紧紧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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