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吃剩的,你。”
“浪费粮食可是会遭雷劈的,再说,我不嫌弃你。”
春十娘在叶婉瑜诧异的注视下很快吃完了饭,大概也是撑得够呛,站起身揉了揉肚子,打了好几个饱嗝之后,才把两个人的碗筷都放在回廊下。
“明哥儿说你的药改在早晚喝,你若想喝水我就去取,刚才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手。”
叶婉瑜慢慢起身,手里顺便拎起一个空麻袋,环顾了一下自己周围道:“干活吧!早干完早收工,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干活,多少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春十娘已经是把头上的布扎好,去分剩下的草药,现在她有使不完的劲,只要叶家小姐好好的活着,就有希望给阿奴报仇。
两个人一直劳作到天蒙蒙黑的时候,才把整个后院清理了出来,几百个装满草药的袋子,堆在墙边像座小山。
叶婉瑜不免感叹,虽然身体很累,但很有成就感。
春十娘很快领了今日完工的麦粒,搀着叶婉瑜朝前院走:“刚才明哥儿说我们这段时间不用回劳役所了,就在医馆住,干活养伤两不耽误。”
叶婉瑜点点头,累得有些不想说话。
“阿奴,师父叫你。”
说话的是京哥儿,他冲叶婉瑜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他走。
叶婉瑜去看春十娘,春十娘拉她背过身轻声安慰她道:“武爷找你,定是问你的伤势如何,若是问起阿奴,你随便搪塞,见机行事就好。”
叶婉瑜无奈,重生也罢,顶替也好,她对阿奴好像不如这女人知道的多。
心里没底,她依旧是要去的。
想起武爷那日诊脉时阴嗖嗖的眼神,叶婉瑜浑身立刻一股子的不自在。
叶婉瑜被带进的房间是医馆主诊厅旁边的一间小厅,里面装饰的古色古香很别致,倒让她觉得和父亲的书房有些相似。
武爷的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碗药汤,他指了指道:“温热的,可以喝了。”
叶婉瑜没敢上前,京哥儿见状笑了笑端过碗送到叶婉瑜手边道:“喝吧,喝完师父有话问你。”
叶婉瑜心里七上八下,药也是喝得贼慢,武爷很有耐心地边写药方边等她,等她终于磨蹭着喝光了药汤,碗还没放下,武爷就停下了笔。
“你的孩子呢?”
叶婉瑜忐忑的心慌起来,她尽量不牵动脸部的表情,她怎么会有孩子?
转念......
不对,莫不是在问阿奴的孩子!
叶婉瑜回想在死牢里,牢官宣读阿奴身契的时候。
‘无名氏,秦府奴婢,因勾引秦家公子,私德败坏,妄图用腹中孩儿逼迫秦家就犯,令秦公子得了疯人之症,判流放北都府终身苦役。’
她记得阿奴的,也记得牢官宣布春十娘的。
“春十娘,流民,因在秦府滋扰闹事,屡教不改,判以罪奴身份接受惩罚,流放北都府苦役二年,方可释放。”
“没,没了。”
武爷慢条斯理的看着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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