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孩眼里纯粹的崇拜和感激，林婉秋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接过花环，小心翼翼地戴在头上，冲她眨了眨眼，“好看吗？”

“好看！”刘小艳用力点头，笑得露出两排小米牙，“老师戴什么都好看！”

林婉秋摸了摸她的头，小姑娘的头发不再像以前那样干枯得像一团乱草，显然是家里人开始用心照顾了。

她心里生出几分怜爱，也多了几分郑重。

她蹲下身，让自己能平视着刘小艳的眼睛。

“小艳，老师还想跟你说几句话，你记在心里好不好？”

刘小艳立刻站得笔直，像个听训的小兵，“好！老师您说！”

“女孩子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但你一定要记住，不能把自己的将来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就算是父母，就算是以后要嫁的丈夫，都不行。”

林婉秋说得很慢，很认真。

这些话，是她用上辈子血淋淋的教训换来的，她不希望这些她亲手从泥潭里拉出来的女孩，再重蹈她的覆辙。

“别人给你的随时都能够收回去，只有你自己学到的知识和掌握在手里的本事，是谁都抢不走的。”

“所以老师希望你以后要专心学习，不要把心思放在感情上，你要记住，自己内心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才是你的追求。”

“所以，不要一门心思总想着以后要嫁个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日子，你要想的是，你自己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读书，考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大，等你站得足够高，看得足够远，你才会有得选，才能活得更像个人样，而不是像个物件一样任人摆布，明白吗？”

上辈子的她就是这样，所以当看到与自己有同病相怜的情况之下，她只会想着多帮帮对方。

刘小艳似懂非懂地听着，她现在还不能完全理解这些话里沉重的分量，但她能感觉到，林老师是在为她好。

她用力地点头，然后指着远方的大山，用稚嫩又坚定的声音问，“老师，是不是读书了，就能走出这座山，去您说的那个‘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