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医院门口，林婉秋正把最后一点东西塞进一个布包里。

沈聿就站在旁边，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衬衫的袖子是可以卷上去的。

这一个星期，两人之间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就像现在，林婉秋收拾东西，沈聿就安安静静地看着，偶尔她够不到高处的东西，他会用那只完好的左手，自然而然地帮她拿下来。

“好了，走吧。”林婉秋把包甩到肩上。

“我来。”沈聿伸手就要去接。

林婉秋侧身躲开，“你老实点吧，伤员。”

沈聿没再坚持，嘴角翘了翘，跟着她走出了医院。

回到村里，还没进门，就看到秋香一家人等在门口，脚边放着好几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竹篮子，里面是些干菌子、核桃和一些风干的腊肉。

秋香奶奶也在，老人家气色好了很多，虽然还瘦，但精神头十足，一看见他们，就颤颤巍巍地要迎上来。

“沈医生，林老师，你们可回来了！”

秋香她爹一个箭步冲上来，就要去接林婉秋肩上的包。

“使不得使不得，”秋香奶奶拉住自己儿子，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感激，“可不敢再让恩人动手了。”

老人家说着，就朝着沈聿和林婉秋要往下跪。

“奶奶，您这是干什么！”林婉秋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沈聿也上前一步，挡在了老人面前，“奶奶，您再这样，我这伤可就白受了。”

一家人被他这句话说得，又是愧疚又是感动，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这时，一直站在后面的秋香走了出来。

她像是换了个人。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没了之前的嫉妒和不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