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听得手里的饼干都掉了,他咽了口唾沫,紧张地问:“那那咱们呢?咱们要是拿了”
“咱们?”我笑了笑,把烟头掐灭,“咱们最多,就是个过路的贼。贼,偷了东西就得跑。至于主人家以后是遭了天谴还是发了大水,那就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歇够了就起来,咱们顺着这条水渠走。”
“地图上说,这暗渠的尽头,就是咱们之前见过的那条地下暗河。
只要找到了暗河,咱们就有机会,顺着水流出去。”
就在我准备出发的时候,我的手电筒光,无意间扫过了我们旁边的一个角落。
“等一下。”我停住了脚步。
在那个角落里,靠着石壁,坐着一具骸骨。
和殉葬坑里那些散乱的骸骨不同,这具骸骨,保存得非常完整。
他穿着已经烂成布条的、工匠的衣服,以一个很安详的姿势,靠墙坐着。
在他的腿边,还放着一把已经锈蚀的铁锤和几根凿子。
看样子,他就是当年修建这条暗渠的工匠之一。
他可能是在完工之后,因为体力不支,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没能跟着同伴一起逃出去,就静静地,坐在这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也算是个可怜人。”胖子看着那具骸骨,叹了口气。
我走了过去,蹲下身,对着那具骸骨,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前辈,无意打扰,借条生路。您的大恩大德,晚辈出去了,一定给您立个长生牌位,日日烧香。”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走人家的墓,就是欠人家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