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知,此举有伤天和,必遭天谴。”
“然君命难违,只留此简,藏于替身管内,望后世有缘人见之,知吾等苦衷,亦知此井万万开不得!”
“替身管”我喃喃自语,看了一眼手里的竹管。
我明白了。
这竹管,是当年那个将作监少监,给自己留的后路。
他知道自己干的是绝户的差事,怕死后被那伶官的冤魂报复。
所以做了这么一个替身,藏在这里,意思是这事儿是竹管干的,不是我干的。
“我操”胖子听完,脸都绿了,“用水银灌喉活活封进棺材里这他妈也太毒了!”
我把手里的竹管扔在地上,感觉那东西烫手得很。
“现在骂娘没用。现在,算是把事情给捋清了。”
“那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咱把这玩意儿再给它扔回井里去?”
我摇了摇头,走到那口巨大的石棺前,冲胖子和九川一摆手。
“搭把手,把帆布揭了。我倒要看看,这能唱戏的棺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胖子和九川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紧张,但还是走了过来。
我们三个一人抓着帆布的一角,我数了三声,一起用力!
哗啦——
巨大的蓝色帆布被我们猛地一下掀开,露出了底下那口石棺的真容。
我们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是一口用整块的青石雕凿而成的巨大石棺,比寻常的棺材要大上整整一圈。
棺身上没有任何花纹,光秃秃的,但却在棺盖和棺身的接缝处,被人为地凿出了一圈寸许宽的凹槽。
凹槽里,盛满了已经有些发黑的、粘稠的液体。
是水银。
整个棺盖,就像是被水银给焊死在了棺身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