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左一右地架着,从旅馆那狭窄的楼梯走了下去。
胖子和九川跟在后面,脸上的表情又急又怒。
“甲哥!”胖子在后面喊了一声,声音都有些哽咽。
我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被他们推搡着,塞进了一辆停在巷子口的黑色桑塔纳里。
不是警车,车顶上没有警灯。
国字脸警察坐上了副驾驶,我被夹在后座中间。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胖子和九川焦急的目光。
很快,车子发动,很快就汇入了南纪门拥挤的车流。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没人说话,开车的那个年轻警察目不斜视。
国字脸则通过后视镜,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一不发地看着我。
我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杀人案?钱宏业?
可他死在了巴王墓的殉葬坑里,尸骨怕是都要烂成了泥,谁能查到是我干的?
至于奎狼和阿虎?
他们一个是喂了汞尸,一个是死在了喂尸索上,更跟我没关系。
难道是黑狗出事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但脸上,却强迫自己保持着镇定。
我师父说过,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只要你还没死,就不能先乱了方寸。
你一慌,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靠在后座上,手腕上的手铐硌得生疼。
我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长长地叹了口气,用一种自嘲的的语气,主动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