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确定洪正到底是不是邪祟。
朱元璋随即下令:
“将洪正给咱打入死牢!”
紧接着,他给了蒋瓛一个眼神。
仅此一眼,蒋瓛便心领神会。
十年前那场修史大案,他便是亲身经历者。
如今又突然冒出个洪正,公然叫嚣着修史——这要么是十年前那个修史邪祟卷土重来,要么只是巧合。
要判断是否为邪祟,方法很简单。
直接去其家中搜寻,看有没有那两本禁史。
一本涉及朱文正史料,另一本则记载岭北之战一役。
这个邪祟每次重现,必定会重新撰写这两本禁史。
因此,只要其家中藏有这两本书,便必然是那邪祟回来了。
蒋瓛匆忙离殿后,朱元璋怒喝一声:“退朝!”
话音未落,他已直奔东宫而去。
……
东宫,太子寝殿。
朱标半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不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太子妃吕氏侍奉在侧,今日朱标的状态已算稍好,至少还能勉强坐起,意识也清醒许多。
“扶我去书房。”朱标挣扎着吩咐道。
“殿下,您这身子……”吕氏话音未落,便被朱标打断。
“迁都之事,关乎国本,咳咳……不能因我一人病体便就此搁置。”
见朱标心意已决,吕氏只得小心将他搀扶至书房。
然而,朱标双手颤抖不止,竟连笔都握不稳。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朱元璋洪亮而急切的声音:
“标儿!”
朱元璋踏入书房,正撞见朱标双手颤抖、无法执笔的一幕。
原先想要质问太子为何十年前邪祟重临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
话到嘴边,他终究咽了下去,只是目光锐利地转向吕氏:“标儿大病未愈,需好生静养!你是如何照顾的?”
“父皇,是儿臣执意要来,莫要怪她。”朱标虚弱地解释。
朱元璋见状,便不再多。
吕氏随即又将朱标搀扶回房间。
屋外,朱元璋听着屋内断续的咳嗽声,神色忧虑地问吕氏:“咱标儿的病,还是不见起色?”
吕氏恭敬颔首:“回陛下,民间请来的十几位郎中,皆束手无策。”
“今日已是近来最好光景,方能语行走,略理思绪。稍觉好些,便即刻想着迁都的事宜。”
朱元璋默然良久,心情复杂地望着内室,拳头下意识地紧握又松开,一股深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标儿……咱大孙走了,咱妹子走了,如今你……你可不能再丢下咱一个人了……
了解完朱标近况,朱元璋走进内室。刚进门,就听见朱标虚弱的声音:“父皇,儿臣本想趁今日稍好,咳咳……上疏迁都事宜,万勿因儿臣之病耽搁。”
朱元璋低声回应,语气坚决:“标儿,迁都之事,你莫再操心。”
“咱自有主张!你当前要务,是养好身体!这是旨意,不得违抗!”
在东宫停留约半个时辰后,朱元璋方才离开。
待父皇离去,朱标立刻对吕氏吩咐道:“去问问,今日朝会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敏锐地察觉到父皇方才欲又止的神情,定是朝堂有事,只是因他病情而未明。
吕氏依命来到外间,遣一名贴身婢女去打探朝堂消息。不多时,婢女匆匆返回复命。
“殿下,娘娘。”
朱标咳了几声:“嗯,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