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这得花多少钱啊!国库……不-->>,咱们钱庄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徐耀祖心疼得直哆嗦。
    “钱?”苏云嗤笑一声,“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我问你,江湖是什么?”
    “是……是快意恩仇,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徐耀祖不确定地回答。
    “狗屁。”苏云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江湖,就是一门生意。开镖局的是物流公司,开武馆的是培训机构,当杀手的是外包刺客。那些所谓的大侠,不过是个人品牌做得比较好的个体户。”
    “既然是生意,那就要讲投入产出,讲kpi。”
    徐耀祖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词他一个也听不懂,但又觉得好像很有道理。
    “观星者牛吧?神秘吧?把朝廷和江湖耍得团团转。”苏云站起身,踱到窗边,“他们靠什么?靠信息不对称。现在,我就要用钱,把这个信息壁垒,给我砸得稀巴烂!”
    “我让全天下的江湖人都变成我的眼线,我的狗仔队。让他们为了黄金,为了封侯,去挖,去扒,把观星者那帮见不得光的老鼠,一个个从洞里给我掏出来。”
    苏云转过身,看着目瞪口呆的徐耀祖,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就叫……发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
    “也叫,钞能力。”
    当天,这封悬赏令,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向了大周的四面八方。
    起初,江湖上的人看到这告示,大多是嗤之以鼻。
    “朝廷的鹰犬,当我们是什么人了?拿钱收买我们?笑话!”
    “黄金万两?万户侯?吹牛吧!官府的话,能信?”
    然而,三天后。
    一个在淮南道小县城里,名不见经传的破落门派“铁砂帮”,帮主领着几个弟子,拿着一张破地图和一块观星者的腰牌,忐忑不安地走进了皇家钱庄。
    半个时辰后,他们推着一辆装满了黄金的独轮车,在无数人震惊的目光中,走出了钱庄大门。
    消息传开,整个江湖,炸了。
    “我操!真的给钱啊!”
    “铁砂帮那几个废物,就提供了个废弃的联络点,就换了一百两黄金!”
    “还等什么?我知道城外那个义庄有古怪,兄弟们,抄家伙,跟我去看看!”
    “别跟我抢!那个米铺老板我早就怀疑了!他一个卖米的,手上老茧比我还厚!”
    一时间,整个大周的江湖风气为之一变。
    什么行侠仗义,什么江湖道义,统统被抛到了脑后。
    无数的江湖客,化身成了最狂热的赏金猎人。他们成群,拿着罗盘,带着铁锹,上山下河,进城钻洞,把那些犄角旮旯翻了个底朝天。
    甚至有几个积怨已久的小门派,为了抢一个“观星者”外围据点的首杀,直接爆发了火拼,还美其名曰“为国除害,清理门户”。
    情报,像雪花一样,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天策府和各地的皇家钱庄。
    苏州,首辅府邸。
    徐耀祖捧着一叠厚厚的卷宗,手都在抖。
    “大人,疯了,全疯了!”
    他指着卷宗,声音里带着狂热。
    “这才十天!我们收到的有效线索,比天策府过去十年查到的都多!观星者在各地的据点,被拔掉了十七个!虽然都是外围的,但这……这也太可怕了!”
    苏云正在院子里,悠闲地修剪一盆君子兰。
    他头也没回,只是淡淡地说道:“所以说,不要跟钱过不去。什么江湖规矩,武林神话,在黄金面前,都得跪下叫爸爸。”
    他剪掉一片黄叶,随口问了一句。
    “那个天玑,有消息了吗?”
    沈策从他身后的影子里走出。
    “回大人,还没有。但根据各路情报汇总分析,皇陵内部,最近有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似乎……有人在进行某种大规模的祭祀。”
    苏云手中的剪刀顿了顿。
    “祭祀?”
    他笑了笑。
    “有意思。看来,老鼠窝里,要开大会了。”
    与此同时。
    京城,一处不知名的地宫深处。
    一个身穿黑袍,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正听着手下的汇报。
    “……苏云发布江湖悬赏令,致使我教外围损失惨重,数十个据点暴露,上百名教众被江湖草莽围杀……”
    “砰!”
    一只名贵的汝窑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黑袍人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音在地宫中回荡。
    “斯文扫地!简直是斯文扫地!”
    “他……他把江湖,当成了什么?菜市场吗?!”
    “苏云!我必杀你!”
    地宫的石壁,被他一掌拍出了蛛网般的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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