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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老朱的秘密基地

廊下的阴影冰冷。

蒋瓛藏匿其中,与廊柱的影子融为一体。他袖袍垂下,双手交叠于腹前,指尖已被寒意渗透。

他一动不动。

呼吸平稳,心跳沉缓。

如同一尊石雕,看着庭中发生的一切。

这场交锋,在他眼中,不是意气之争,而是关乎国祚的称量。天平的一端,是皇太孙朱允炆,以及他身后的黄子澄与齐泰。

另一端,只有一人。

中兴侯,朱煐。

在朱允炆他们眼中,朱煐的脸、神态、辞,是憎恶之源。每个字都扎在他们肺管子里。那恨意让他们的牙根作痛。

可这份憎恶,落在蒋瓛眼中,却有了不同的意味。

他没觉得朱煐过分,反而颔首。

很好。

恰到好处。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他是皇帝的刀,是黑夜里的眼。天下间,除了御座上的老爷子,只有他知晓朱煐侯爵袍下的身份。

也只有他,知晓老爷子的决断——谁,才是大明江山的继承人。

所以,他看待这幕闹剧的视角,与朱允炆等人不同。

这不是口角。

这是未来风暴的风,是雷霆的闷响。

蒋瓛的视线冷静,剖析着场中每个人的细节。

他看着朱允炆。

这位皇太孙脸色青白交替,嘴唇翕动,却吐不出句子。他的眼神躲闪,寻求黄子澄和齐泰的帮助。

他又看向黄子澄与齐泰。

这两位东宫重臣,一个额角青筋暴起,另一个攥着拳头,指节发白。他们的经义文章、朝堂辩术,在朱煐面前,如同朽木。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朱煐身上。

风波的中心,却很平静。

蒋瓛目睹朱煐用三两语,就将对方抛出的“仁德”、“孝悌”等帽子拨开,反手扣了回去。

他的话语,时而化作战刀,大开大合,劈得对方无法招架,只能后退。

时而,又变成绣针,从某个角度刺入,针针见血,挑拨他们的神经。

那份从容和气度,让蒋瓛袖中的手指蜷曲。

是兴奋。

一种押对宝的兴奋。

眼见朱允炆三人哑火,面色涨红,嘴巴紧闭,不敢再说一个字,生怕被朱煐揪出破绽,借题发挥,蒋瓛几乎要压抑不住情绪。

一丝笑意想爬上嘴角,又被他用自制力按了下去。

可他心底,却早已是畅快淋漓。

还得是中兴侯!

蒋瓛在心中发出一声近乎叹息的感慨。

这种人物,这种手段,根本不是朱允炆那种在深宫里读着圣贤书长大的孩子所能想象的。

朱煐的每一句话,都不是为了辩赢道理,而是为了摧毁对方的意志。

他的每一个眼神,都不是为了表达情绪,而是为了施加最沉重的压力。

这才是真正的上位者。

这才是能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帝王心术。

陛下的眼光

蒋瓛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位雄踞天下、杀伐一生的老人。

他想起老朱在提及朱煐时,那双浑浊却依旧锐利的老眼中,所迸发出的光彩。

直到此刻,站在这里,亲眼见证了这一幕,蒋瓛才真正体会到那份看重背后所蕴含的深意。

陛下的眼光,一如既往地毒辣!

这等人物,这等心性,才配得上坐那个位置。

再看看朱允炆。

蒋瓛的目光重新投向那位进退维谷的皇太孙,眼神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评判。

允炆殿下,作为守成之君,或许不错。

他仁孝,他宽厚,他熟读经史。

可若是将他与中兴侯放在一起

蒋瓛无声地摇了摇头。

那不是皓月与萤火的区别。

那是雄鹰与雏鸡的差别,根本不具备任何可比性。

定力?

朱允炆早已方寸大乱,而朱煐自始至终气定神闲。

语?

朱允炆词不达意,被逼到失语,而朱煐字字珠玑,杀人无形。

思维上,朱允炆想的是君子之争,朱煐用的却是人性弱点。能力上,更是高下立判。朱允炆在朱煐面前,显得稚嫩,不值一提。

这个认知,让蒋瓛再无杂念。他的选择已定。锦衣卫这把刀未来为谁出鞘,已是答案。

庭院中的空气仿佛凝固。

朱允炆的脸涨红,进退失据,道歉的话说不出口,强硬的话不敢说。他身后的黄子澄和齐泰垂着头,无地自容。

这场闹剧该收场了。再让皇太孙继续下去,对谁都无益。

蒋瓛不再迟疑。

他从廊柱的阴影中走出。脚步声很轻,却敲在每个人的心上。阳光落在他身上,照亮他没有表情的脸。

他走到朱允炆面前,躬身行礼。这个动作隔开了朱允炆与朱煐的对峙。

“允炆殿下。”蒋瓛开口,声音没有起伏,“既然中兴侯不接受道歉,此事便罢,你们请回?”

蒋瓛的声音不高,却刺破了死寂。

朱允炆耳廓发烫,那股烧灼感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

羞辱。

愤怒。

两种情绪在他胸膛里冲撞,却又在蒋瓛话音落下的瞬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卸力感所取代。

他得救了。

这念头冒出来的一刻,朱允炆自己都感到一丝可悲。

他,大明的皇太孙,竟然需要一个锦衣卫指挥使来解围。

可现实就是如此。

他被困住了,像一头掉进陷阱的幼兽,周围全是虎视眈眈的眼睛。

走?

还是不走?

两个选择,两条路,通往的都是悬崖。

留下,朱煐那张嘴会把他撕得粉碎。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朱允炆的胃里就一阵翻搅。他能感觉到朱煐的目光,那不是看一个皇太孙的目光,而是审视一个罪囚的目光,冰冷,锐利,不带任何温度。

自己这边已经溃不成军。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黄师傅和齐大人,两位帝师,大明的肱股之臣,此刻脸色发白,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们不行,自己更不行。

朱允炆的认知无比清晰。

朱煐就是靠这张嘴吃饭的,御史台的疯狗,朝堂上的喷子。他的奏疏能让三品大员当场昏厥,他的廷辩能让六部尚书哑口无。

连皇爷爷,那位开创了大明,杀伐果决的洪武大帝,都时常被他那些刁钻刻薄的辞堵得半天说不出话。

自己这点道行,上去不过是自取其辱。

再纠缠下去,只会输得更惨,难堪得无以复加。

可就这么走了

这个念头让他心脏骤然一缩。

那是什么?

这是临阵脱逃。

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一个御史逼退。

他的威信与储君的颜面,在这一刻被踩进泥里。

朱允炆预见到明日早朝的景象。

大臣们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他?他们会聚在角落交谈。

“听说了吗?太孙殿下被朱御史几句话就逼退了。”

“储君之威,荡然无存。”

每一个字都扎进他的心里。

脸面丢尽。

这四个字压在他的脊梁上,让他喘不过气。

就在他进退维谷时,蒋瓛站了出来。

那句“时辰不早”,让他找到了出路。

朱允炆背脊一松。他抓住这个机会,顺着蒋瓛的话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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