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冷哼一声,脸色黑的吓人,像是锅底一样,阴沉得可怕,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都发白了,显然在极力压抑着怒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粗重,像是拉风箱一样。
朱樉也不在意,能够在朱棣面前秀一波智商的机会可不多,他得装个够才行,好好享受这个过程,过一把瘾,不能浪费了这大好时机,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难得一见,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可得把握住了。
“也不怪老四你,本王也只是勉强才想出来的,刚刚想到不久。也多亏了父皇和中兴侯此前的提醒,否则恐怕还是和老四你一样,闯了大祸尚不自知啊,还在那儿沾沾自喜呢,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其实已经惹下了天大的麻烦,后果严重,不堪设想,连后悔都来不及。”
朱樉开始感慨起来,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摇着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庆幸,仿佛逃过了一劫似的,心有余悸,用手拍了拍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有些发凉,庆幸自己及时醒悟了过来。
朱棣的脸色更黑了,黑得像是能滴出墨来,阴沉得吓人,拳头都不自觉地握紧了,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显然愤怒到了极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咬碎一般,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面对冲着自己一顿装逼的朱樉,朱棣这会儿的心情是一点也爽不起来,心里头憋屈得很,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胸闷得厉害,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把那张得意的脸打扁,可他又不能这么做,只能强忍着,心里头更加窝火。
朱樉自顾自地继续道,完全没在意朱棣难看的脸色:“老四你啊,一个劲地就想赚钱捞钱,看似好像在模仿中兴侯开办的稷下学宫,可实际上却并不知精髓所在,只学到了皮毛,没有学到真正的东西,就像只看到了树叶却没看到树根,不得要领,白白忙活一场,还惹了一身骚。”
“此举就如同东施效颦,白费功夫,一点用都没有,徒劳无功,反而惹人笑话,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沦为笑柄,丢人现眼,连带着皇室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
“你一个名额卖五万两银子,想来是买卖不错,卖了一百个名额吧?赚得盆满钵满,口袋里装得满满的,数钱数到手软,连做梦都在笑吧?高兴得忘乎所以,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呢。”
“啧啧啧,你也不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倘若这钱真的这么好赚,为何中兴侯开稷下学宫时不用?他难道不想赚钱吗?他难道和钱有仇吗?他难道是个傻子吗?这其中的道理显而易见,明摆着的,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明白。”
“是稷下学宫的名额卖不出去吗?是父皇他只让我稷下学宫卖十个名额吗?这其中的道理你仔细想过没有?你认真考虑过吗?你有没有静下心来好好琢磨过这里头的门道?深思熟虑过吗?恐怕没有吧?光顾着数钱了吧?”
朱樉一顿连珠带炮的反问,顿时把原本脸上还有些不屑的朱棣给当场问住了,问得他哑口无,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发不出声音,脸色涨得通红,像是煮熟的虾子,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朱棣一脸愕然地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脸色由黑转红,又由红转青,变来变去,精彩极了,表情十分复杂,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混合在一起,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
此刻他的脑海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站在原地,连眼睛都忘了眨,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尊泥塑木雕,连呼吸都变得轻微了,几乎停滞,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朱樉的话一遍遍地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朱棣整个人都怔住了,呆若木鸡,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连呼吸都变得轻微了,几乎停滞,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朱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原本他还有些不解,可这会儿听了朱樉的话之后,却好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捕捉到了一些关键的信息,有了一点眉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虽然微弱,却指明了方向,让人看到希望,心里头稍微亮堂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片漆黑。
虽然还是不明白老朱必须要退回这五百万两银子的具体理由,可这会儿至少朱棣不至于一头雾水了,有了一些头绪,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想了,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心里头稍微踏实了一点,不再那么慌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
是啊,这通过开办学宫,卖给商贾名额赚钱的法子是朱煐这小子想出来的,是他先提出来的,不是凭空出现的,是有来历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想出来的,有其根源,不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必然有其深意在其中。
当日为了个遭灾的湖广筹措银两,朱煐推出了重开稷下学宫的策略,并靠着卖名额直接从商贾的手里赚到了整整四百六十三万两!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让人难以置信,瞠目结舌,连算盘都要打上好一会儿,数目巨大,堆起来像座小山,白花花的银子晃得人眼花。
而这些钱,仅仅只是朱煐卖了十个名额赚到的!仅仅十个名额就赚了这么多钱,数目巨大,让人眼红,连睡觉都会梦见白花花的银子,心动不已,恨不得自己也去分一杯羹,觉得这钱来得太容易了。
先前朱棣一直都把关注的中心放在了四百六十四万两这个恐怖的数字上,被这个数字给震撼到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满脑子都是这个数字,连做梦都是银子的影子,挥之不去,眼前总是晃动着银元宝的光芒,心里头盘算着要是自己有了这笔钱能做什么。
事实上大部分人都只会在第一时间把注意力放在这个钱的数额上,被这笔巨款给吸引住,眼睛都直了,挪不开眼,心里头盘算着要是自己有了这笔钱能做什么,浮想联翩,连走路都轻飘飘的,觉得自己一下子变成了有钱人。
毕竟这钱的数额太过于骇人了,让人无法忽视,想不注意都难,谁听了都会心动,连路边的乞丐都会做梦想着有这么一天,渴望不已,流着口水,盼着天上掉馅饼。
可听了朱樉的话之后,朱棣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感觉到了不对劲,心里头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猛然惊醒,后背冒出一层冷汗,湿漉漉地贴在衣服上,凉飕飕的。
这问题不在于朱煐从商贾的手里赚到了四百六十三万两,而是在于那被忽略了的十个名额上啊!这才是关键所在,这才是最重要的,不能忽视的地方,就像是锁的钥匙,找到了它才能打开门,解开谜团,否则永远只能在门外打转,不得其门而入。
是啊,十个名额就卖出了整整四百六十三万两,那为什么不多卖几个名额呢?那样不是能赚更多钱吗?能赚得更多,何乐而不为呢?为什么偏偏只卖十个?这其中必有缘由,一定有它的道理,不是随便定的,肯定有深层次的考虑。
轰!
此刻,朱棣脑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轰炸了一样,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了,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有一群蜜蜂在里头飞,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来,眼前一阵发黑,差点站不稳。
不光是朱棣,此刻一旁的朱允炆也怔住了,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眼睛瞪得大大的,连嘴巴都微微张开了,惊讶不已,手里的折扇掉在了地上也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看着朱樉,脑子里一片混乱。
足足过了好一阵之后两人才稍稍回过神,然后扭头看向御书房内的众人,眼神里带着茫然,不知所措,像是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一脸困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额头上出现了几道深深的皱纹。
两人的目光不由从朱樉的身上游走到朱棡的身上,之后看向蓝玉朱允熥一个个看过去,仔细打量着每一个人,想从他们脸上看出些什么,找到一点提示,寻求答案,眼睛瞪得圆圆的,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连最细微的肌肉抽动都不放过。
结果从这些人的身上,朱棣和朱允炆都看到了淡然,几人的眼神里没有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