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游云归走进房间后将门掩上,房间内还弥漫着一股香味,是陶枝身上独属的,玫瑰的味道裹挟着丝丝腥气。
知道那是什么,他的眼神又暗了暗,刚刚压下去的戾气又翻腾了起来。
尽管盛霁川已经打开了空气循环,但从残留不散的味道和气息来看,他也能想象到两人先前有多么的激烈。
喉间有些酸涩,游云归咬了咬后槽牙,脚下的步伐却十分的轻,害怕打扰床上呼吸均匀的人。
床铺已经收拾的整洁,床单似乎也换过了,陶枝身上穿着他的睡衣,面色红润的闭着双眼。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她眼皮动了动却没有醒过来。
只有一个多小时邮轮就会靠岸,她能睡的时间不多,游云归也不可能吵醒她。
将手中的剑轻轻的放在地上,他也缓身跪在床沿静静的看着她的面庞。
精致,白皙,每一处的轮廓和弧度都正正好的长在了他的心上。
甚至就连她脸上的绒毛他都觉得无比的喜欢。
哪怕她现在不是平时那副对他骄傲睥睨要他俯首称臣的模样,可是他也依旧好喜欢。
喜欢她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喜欢她眼神带笑的和他拌嘴,喜欢她轻轻扇他时的高傲,喜欢她手指描绘他脸颊时的专注,喜欢她对他的戏谑嗔怪和调笑,喜欢她的香味,不时的怨怒和多变的脾气,更喜欢她对着他说要奖赏他时的高傲。
她的一切他都好喜欢好喜欢。
遇到她之前他还对手底下人的一见钟情嗤之以鼻,可是遇见她之后,他却觉得不解,世界上怎么会有一见钟情这么美好的形容词?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他是个肤浅的人,但是当他在酒吧后台偷看她,而她十分敏锐的朝他投来目光时,他心里那一阵剧烈的心跳就已经注定了他会不可自拔的爱上她。
后来他蓄意的接近,是试探,也是好奇。
他们就像是两个相近而又不相似的灵魂,完美的契合又吸引。
让他忍不住一步步的靠近靠近再靠近,而后深陷的不可自拔。
就像现在,哪怕知道她和别人刚刚发生过什么,可是当看到她的脸时,他的心依旧会为她疯狂的跳动。
游云归最了解的就是赌博,而他现在就是那个早就已经不能回头的赌徒,已经奉上了自已的一切,所以注定是要一条路走到黑的。
手指小心翼翼又轻柔的触碰床上人的脸颊,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他也俯下脑袋和她靠近,鼻尖距离她的鼻尖只有一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好像这样就能缓解自已心里的酸涩和躁意。
觉得有些痒,陶枝抬手轻轻挠了挠鼻尖,而后无意识的将手盖在了脸上。
见她这样游云归轻笑,伸手轻轻将她手拿开握在手心,而后故意朝着她的脸轻轻呼气。
看到陶枝皱眉,他笑了起来,眼中却有不可察的痛意。
“让你始乱终弃,这是对你的惩罚。”
陶枝自然不可能给他回应,她现在睡的很沉。
到底是舍不得她难受,游云归轻轻的替她擦了擦鼻头和脸颊,而后将脸颊轻轻埋进她的掌心蹭了蹭又亲了亲。
“宝贝真是个坏女人,对我那么狠心。”
“但偏偏我又舍不得你,枝枝,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沉默了一瞬,他双手握住陶枝的一只手,轻轻的用脸颊蹭着,目光却看着陶枝,笑道:“答应我,就算有了别人,也要最喜欢我好不好?”
“永远都不要抛弃我,冷落我,好吗?”
“我会永远是枝枝的人。”
察觉到掌心有些痒又有些湿,陶枝下意识抽手翻了个身,嘴里轻轻嘤咛了一声,在游云归听来,就像是对他的话的回答。
尽管知道不是,但他还是笑了起来,看着陶枝的后脑勺,手指缠住她的一缕发丝。
“宝贝好乖。”
她答应他的,要永远作数。
站起身在她发丝上吻了吻,而后眼底的那些脆弱和受伤的情绪全都消失不见。
这时盛霁川叫的医生也来了,很贴心的是一个女性医生。
替陶枝拉拉被角,游云归朝着医生走去,而盛霁川也在这时走了进来。
两人目光相触,却谁也没有再动手,反而在短暂对视后都朝医生看去。
几人害怕吵醒她,关上了卧室的门到了沙发处,盛霁川先开口说了情况。
女医生听后皱眉,游云归的眉头皱的更紧,舌尖抵着上颌冷笑了一声。
“对她有妄想的无非就是你几个人,我建议每一个都抓起来严刑拷打,是谁干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对于这样法外狂徒一样的发,女医生只是偷偷瞥了一眼盛霁川,而后站起身戴上手套拿上东西说道:“我先去替那位小姐检查一下”
两人看着医生离开,而后气氛顿时就僵硬了起来。
游云归没把盛霁川打死就已经是大度了,在他的房间他的床上和他最爱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他能对他有好脸色?
盛霁川也知道两人不可能真的和平相处,最多就是见面不互撕,也不指望游云归给他好脸,因为他也做不到给游云归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