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去昌国的行程被人透露给信国公时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回来的路上即便不被人刺杀,他也会找人刺杀自己。毕竟,没有什么比一身伤更能消信国公的气。
回到自己的屋子,梁锦羡挥退小厮。
小厮问:“世子爷,要不要小的去请大夫?”
“不必,打盆水来。”
“是。”小厮出门。
梁锦羡艰难地解开外袍,又把染了血的中衣脱下。
肩后露出一道未愈合的伤口,那里正是弓弩所伤。原本上过药,但经过今晚,又溢出些鲜血来。
很快,小厮端盆进来,就见梁锦羡站在镜子前,自己帮自己解纱布。
“出去吧。”他开口。
小厮立即低头出去,并关好门。
梁锦羡拧了块干净的帕子把肩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拉开抽屉。抽屉里全是瓶瓶罐罐,他挑了只黑色的,倒出药粉洒在伤口上。
许是药粉刺激,他闭眼忍耐了会,额头微微冒汗。
片刻,那股疼痛感散去,才继续包扎。
这种事他做得熟稔,何须请大夫?毕竟小时候他就是这么过来的,早已不当回事。
做完这些,他回到桌边写信。须臾,手指在桌面上长短敲了两下,一名黑衣人悄然进来。
“世子爷。”他跪在跟前。
梁锦羡把信递给他:“尽快送去北边,另外”
他浅色的眸子映着点阴鸷的笑:“叫西竺好好查内鬼,我要知道是谁把消息透露给信国公。查到了不必带来见我,挑断手筋脚筋截了他舌头晒七天再死。”
“是。”黑衣人打了个寒颤,领命离去。
清晨,立夏在厨房里跟着庄绾忙前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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