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人抱着转了一圈,放在书桌上,然后抵着庄绾的额头:“庄绾?”
“嗯?”
“你等很久了吗?”
“大概一个时辰吧?”庄绾手臂攀着他脖颈,闭眼含笑:“也没等你,我还收拾了下,又用了顿午膳。”
裴荇居勾唇,额头轻轻碾着她的额:“可我等了许久。”
说话时,他气息浓郁,喉结不住滑动。下颌微抬想凑近她的唇,却又生生克制地退回来。
庄绾并未察觉,她满心都在见到裴荇居的喜悦上,说着这一路上遇到的事,以及在离京城百里之外的县城遭遇大雪封路时,她怕赶不上除夕心情多么着急。
她絮絮叨叨,都是这些天对裴荇居的思念。
“我好想你呢。”她说。
她睁开眼,稍稍退开了些仔细打量裴荇居。他似乎瘦了些许,眼底还有些乌青。
“没睡好吗?”她问,
“嗯。”裴荇居静默地望着她,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柔情。
“为何没睡好?”
“年关将近,朝事繁忙。”
另外他没说的是,信国公垂死挣扎疯狂反扑,应对后党也令他十分耗精力。
庄绾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睛,温热的指尖从眼角划过眉峰,再从眉峰沿着高高的鼻梁下落。
裴荇居的鼻子高挺,中间有块骨头微微凸起,却并不影响美观,反而有种凌厉的俊逸。
须臾,她指尖又划到裴荇居的脸颊,最后来到他的耳畔,揉了揉他微微发凉的耳垂。
“官署没生炭盆吗?怎么这么凉?”
“生了,只是炭盆后来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