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远一惊,竟不想这样都能被他查到。
他素来患有消渴之症,需药物维持。然而世上并非只他一人有此症,全京城没有数千也有数百,裴荇居居然在短时间内查到了他的行踪。
“以前,倒是我低估你了。”
“今日开始,你不妨重估一遍。”
说完,裴荇居拔剑,径直飞向段鸿远。
剑气相撞只在一瞬间,裴荇居身手轻盈,疾若闪电。数招间,段鸿远竟有些不敌,他暗暗惊讶。平时只知裴荇居习武,却鲜少得见他与人打斗,是以不知其深浅,不料今日一番较量令他很是吃力。
惊讶之余,段鸿远还有些熟悉,总觉得裴荇居的身手曾在哪里见过。
两人从庭院到屋顶,再到半空,激烈斗了上百回合,最后段鸿远的身体滑行飞出,径直撞到了墙角。
他缓缓撑起来,手腕攥住剑柄。须臾,却见一道红蜿蜒而下,慢慢滴落在地上。
段鸿远受伤了。
他却笑起来:“好久没人跟我斗得这么畅快了,裴荇居,你倒令我刮目相看。”
他长剑横起:“再来!”
裴荇居懒得跟他费工夫,手腕一翻,一支断箭从袖中穿破夜空。
下一刻,段鸿远胸口一阵闷痛。低头看了眼,断箭笔直地插在身上。
伤口并不深,却令他觉得屈辱。
“你——”
“这支箭你该认得,”裴荇居道:“去年二月我回京城时,便是你派人以这支箭刺杀我。”
彼时箭上还淬了毒,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失忆近半年。